“那另一个呢？”沁问。

“扎谱是什么？”黎夜光着针一雾。

“复写纸是现代法，粉本是古代的法，用针沿着画稿的墨线扎上密集连续的小孔，再把画稿覆在泥板墙上，然后用装了粉的小布兜沿着线条拍打，就可以把画稿的廓漏上墙面，最后照粉痕勾勒墨线。”小除指着画稿对她说，“记得扎密一，半厘米一个孔……”

余白给黎夜光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他刚刚临摹完的线稿，足足四个平方，卷成画卷也有两米。黎夜光双手捧着线稿像秤似的，小除递给她一银针，余白下达命令：“明天下午三前，扎完谱。”

她是不是当他傻！

黎夜光知余白四选一就是为了打击报复，倒也不气，小除好心提醒她：“扎谱是要粉本，把画稿复写上墙。”

而且……策展人不是她的人生目标和终极梦想吗？

余白大步上前，径直走到她面前，“黎夜光。”他叫她。

“你真的不策展人了？”以她的能力，就算失去姬川的投资，也可以去其他博馆重新开始，何至于要实习生？

余白抬起手来，打断沁的介绍，他的手缓缓落下，指向前的黎夜光，“就她了。”

“我是不想看到你！”余白怒吼。

黎夜光朗地一笑，“你的目的不就是毁掉我的事业嘛，那我实习生不是更合你心意？”她无畏的态度仿佛在嘲笑余白对她的报复——她不在乎！

“不是直接有复写纸吗？”黎夜光虽然不会修复画，但她可是看过专业书的！

“明明有简便的方法，为什么不用？”黎夜光略扫了一，的线条繁琐密集，扎完估计睛就瞎了。

沁对黎夜光所知甚少，只知她来艺源术馆一周就谈下了东南展区，接着突然病假，病假后又突然离职，现在摇一变又来应聘实习生，面试时沁都不敢相信她竟然就要实习生的岗位！如今见她和余大师起了龃龉，沁连忙劝和，“余大师，其他三位实习生也都很不错，是院大四的学生，论文刚参加了国际学术会议……”

余白嗓一，握拳，不客气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白勾起嘴角，冷冷一笑，“不，就一个，她一个人两个人的活。”

黎夜光指了指站在她前面的三个人，天真灿烂地说：“那你选她们好了，我去其他门实习，你也不容易见到我。”

“这个啊……”黎夜光举起自己的实习挂牌给他看，“你说我策展人你就走，那我就不策展人了呗。”

“余大师！”黎夜光大大方方地昂起回应他，“您好！”她的漆疮完全康复，此时面如桃、红齿白，一双灵动的眸明如秋月，看他的神像带着钩似的。

“连这个都不知，那你来实习生也不是很合格啊。”余白嘲讽了一句。

一，他就看到了站在末尾的黎夜光。她穿着白t恤加仔背带，两条光洁白皙的长，下面了一双小白鞋，发扎了双尾，还真像个初社会的实习生！

别说是沁，三个徒弟也全都愣住了，唯独当事人黎夜光神泰然。“好啊。”她笑眯眯地说，“余大师说什么就是什么。”

“用复写纸的草稿线条不容易掉，会影响勾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