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包括余白自己。

黎夜光的一掌，得余白冒金星，他手腕一松，铁锤也应声落地。

“啪——”地一掌，打得又快、又准、又狠。

刘哥觉得，这一把他得全押黎夜光。

“第二掌是替我自己打的，我千辛万苦把你请下来参加展览，不是来看你表演行为艺术的，砸画？你怎么不砸砸自己的脑！”

“反弹琵琶”应声碎裂，那游龙、那惊鸿都统统化作齑粉，一不剩。

“余白……”季师傅轻轻唤了他一声，余白却不再多言，他径直走到墙角，举起一把铁锤，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锤砸向画面正中央。

他好像才看清她是谁，就已经左右两边各挨了一耳光，他下意识捧住自己火辣辣的脸颊，一时竟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委屈。

“嘭！”地一声，工作间的门被人大力推开，众人寻声看去，瞬间睁大双。唯有余白一人不为所动，他抬起手要砸第二锤，一个灵巧的影就晃到他前，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右脸颊就是一下突如其来的剧痛。

工作间里死寂一片，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余白站在画前，万念俱灰。

放余家山，余白是众星捧月的继承人，放整个画圈，余白是堂堂余家第五代传人，自刘哥上余家山起，就没见过有人敢动余白一手指，更别说是一个大耳光了。

这天底下，还有谁能有如此大的胆？

余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前的人，“你……”她不是已经走了吗？他一个“你”字刚说，黎夜光的第二掌就又落下了，速度之快，让所有人目瞪呆。

“季师傅，结束了。”他说，“这个画完了，临摹展……也完了。”

余白彻底回神，一把甩开她的手，大声嘶吼：“这画没用了！没用了，你懂吗！它裂了，我彻底失败了！”

惊得刘哥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右脸，仿佛那一掌还到他脸上似的。

黎夜光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凶残至极地怒吼：“第一掌是替你姑妈打的，你用她苦心研究的方，却没有好，砸了她的招牌、毁了她的名声。”

他想起那天夜里，余家山上，如的月光下，她说，“你明知我想要什么，却不能给我想要的一切，那你所谓的情也不过如此。所以我不会后悔甩了你，因为你确实不！”

那时候他不甘心她这样说自己，一心想要赢得比赛，来证明自己有能力给她想要的一切，而如今她已经离开，所以……他也不必去证明自己了？

“失败又如何？”黎夜光咄咄反问，“这个世界有失败，你就受不了了？你就想一辈待在山上，永远逃避世界吗？”

。

“是啊！我就想待在山上，我讨厌山下的一切，我讨厌你！”余白怒吼的声音带着声嘶力竭的沙哑，那些折磨他的痛苦在此刻全涌，他再也无法忍耐了，“我从小就没有父母，连姑妈也离开了我，我想要一个画家，但是我不能，我必须余家的传人，我得修画。好，我听话，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修画，这是我的责任、我从没有忘记过，这么多年我也从没有想要得到过什么，可是、黎夜光！你为什么要现！你为什么要闯我的世界，你让我那么、那么想要得到你，我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