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下到了后半夜，湖漫涨，没过了湖心亭的长桥第二天，九月九，重节。

“鹤师兄。”他神情自若，用顾相知惯有的面无表情看着他，“鹤师兄向来注重形象，今次怎么不用符咒”

然后，他就只留了那团无字之书，离开了。

原本咙中那句，重一别，别来无恙，只好咽下去。

只是，连顾矜霄也想不到，上一场相遇和这一场之间，从重到冬至，从杭州到长安，中间隔了两个月还久。

“鹤师兄怎么会在这里太白云海不好看吗”

若不是鹤酒卿看着他许久，忽然说“小友跟你哥哥真的很像。”那时候，顾矜霄差一忘了，现在他是顾相知。

况且，原本的打算，中秋之后就与那个人分扬镳。因为书堂的风波，才足足迟了半个月。

那他应该早就看来了，怪不得昨天晚上那么失落。

神龙立刻表示没有没有你亲他的时候我就回枉死城了我发誓我一也没有看它气我就是不明白，你不是喜他的，为什么也像对林照月一样对他顾矜霄微笑闭上，轻轻地说“我喜，我永远不会成为的人。有时候若是真的很喜一个人，最好保持一些距离，这样彼此都不会失望，大约就能长久，一直喜下去了。”

那场亲吻持续了很久，久到顾矜霄的咙隐隐涩，结轻轻一动，微微张开了。

天朗气清，适合登远望，但顾矜霄哪里也没有去。

鹤酒卿一手撑着伞向顾相知倾斜，中间隔了不远不近，绝不会让人想到暧昧的距离，另一只手随意抚去上的积雪，负手而立。

“你也可以当，不同不相为谋。可以相遇，不能同行。”

你不生气啊

他抬手拂去鹤酒卿肩上的积雪，那青伞向他倾斜，没有一片雪沾。

不懂啊。

，朦朦胧胧遮掩了一切。

不是面无表情的顾矜霄，还是活泼的顾相知，在路人的里却只是清丽绝，目下无尘，底比长安初雪更清冷无垢。

笑容薄，清雅翩然。纵使白纱蒙了最重要的眉，也俊华，如同谪仙。

顾矜霄微微一顿“昨天你在”

顾矜霄淡淡地说“我本来打算在今日对他辞行的，天机楼的事，顾莫问不了，只能顾相知来。”

因为，茶园小筑的主人不见了。

只差一气就成仙的鹤仙人，微笑优雅地说“因为师兄的房很多啊，太白之巅只是其中一个。初雪的时候，自然要在长安过的。”

顾矜霄忽然心里微微一闷，鹤酒卿在他面前的时候，总像是神殿端庄禁的祭祀，雅得没有一烟火气。但是在别人面前的时候，他看上去就生动很多，还

鹤酒卿边的弧度微微加，致的下微抬，轻笑声“许久不见，小友今次好像活泼了些，还会打趣师兄了。嗯”

顾矜霄垂眸看着那滴墨，许久似是笑了。

听神龙说，那个鹤仙人提了笔墨，垂悬许久不知如何落笔，直到墨滴污了纸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