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酒卿伸手，轻轻抚了一下顾相知的，就像安抚一个小孩，笑着说“知晓这些的代价很大，却未必有用，小友不知也好。今天的谈话，不要告诉阿天。”

顾矜霄的筷早就停了，他没有抬，只是垂眸静静地听着，一瞬不瞬。

鹤酒卿低低轻笑一声“当然是因为，师兄不想让阿天知，我也有不到的事。你不是也说了，师兄素来最注重形象。”

年后，差错血祭失败，封印破除，钟磬得以逃脱现世。世人皆说他是，鹤师兄为何不下场”

不等顾相知回答，他话音一转，轻抬下“小友的菜来了。”

“为什么”被他温柔的抚了一下，这觉很微妙，却不讨厌。

“不会。鹤师兄很厉害。我看不见未来结局，也不会算因果前因。”

顾矜霄静静地看着他，他的鼻梁很很，便是睛蒙着白纱，那俊的面容也很立。

然后是沉默，顾矜霄无声地吃着东西，那人便一直不停的饮着永远不会尽不会醉的酒。

白纱蒙了睛，看不见他的脸，那始终带着薄笑意的脸上，只看到一淡淡微醺，仿佛越喝越清醒。

那人声音清冽净，如风薄，笑着

“他看着我的时候，心得很快，我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他。上一辈或者更久。我在这世上很多年，一直是一个人，一直过得很好，从未需要任何人，从未想过需要任何人。可他看着我的时候，忽然就觉得很孤独。好像，过去的无数时光，都只是为了等他现。心里忽然很着急，有很多话想说。却像梦魇一样，一句也说不来。”

“他的上，有很的煞气和恶意。但，天地之势在他那一边。非我等所能改变。其他就不太清楚了。方士行走在现世和幽冥，有的因果前因跨度很多年，所有的恶鬼，皆是人心所生。而我，看见了结局，也未必能左右。”

鹤酒卿慢慢说完这些，轻抬下，似有三分醉意，笑着说“小友听了这些，会不会觉得，鹤师兄好像也并不怎么厉害是不是很失望”

“吃吧，这几天，师兄带你在长安玩。”鹤酒卿自己却没有怎么动筷，他虽然说很少醉过，却一直一直在喝酒。

鹤酒卿低不断自斟自饮，喝得很快，却不见醉态，随意地说“师兄下场了，在落谷。当时你被段猫猫的药了，许是记不大清。后来阿天现，就站在那个人边。我便带你回了太白之巅。”

“鹤师兄，喜他什么”

想起破旧观，尘埃落下，看见他蒙着白纱蒙的脸，俊清雅，从容不退。那件如霜月华贵的外袍，披在顾相知上。穿着单衣的他，腰很窄，姿颀长，背得很直，似是从未弯折，却无傲气，抱着一柄浮雕一样缠枝桃的剑，翩然如同世家公。

“不知，我第一次看见他，就像是沉了一整个冬日的天穹，在那一瞬间云破天晴。”

果然，温泉上游，平稳缓慢地飘来一排盛着盒的小舟。

顾矜霄缓缓放下酒盏，抿了抿被酒沾的“鹤师兄，当时就已经知林幽篁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