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鹤酒卿缓缓笑了，叹息一样：“真是，拿你没办法。”

这一步步引顾莫问局，为得不过是一漂亮的黑锅，并不难猜。

顾矜霄看着他，一想到是前这样温柔禁的鹤仙人，前两天揽着他的后腰，用一捺势的隐忍神情，对他说想要占有。他就忍不住想笑。

“你可想过，为什么截然不同的两地，份地位不同的两人，却都是顾相知？因为你的弱从未遮掩，全天下都知。白衣教这件事，所图不小，你手调查，反倒遂了他们的意。离他们的布局，更一步。”

“今年闽越之地有大雪，来年开若是再多些天灾**，这教派必然有所行动。”顾矜霄淡淡，“我知你的意思，顾相知如果是白衣神女，旁人看来，指不定白帝城主就是背后的白衣教祭祀。”

上一次，在顾矜霄的目光下，最后是鹤酒卿慢慢呼，先松手退后一步，说，抱歉。

顺势而为，是为世观，少不得还能得些功德。若是不小心卷势中，轻则受业果反噬折损修行，重则逆势而为，毁命殒。

鹤酒卿的脸上没有笑意，清冷从容的声音，超脱红尘，寡淡泊，难以想象曾经说过那样情愫切的妄语。

“我知。”

他们是故意在引你局。一开始鬼剑在玉门关，就是要引你来。可惜来的是相知小友，于是顾相知失踪。等你现玉门关后，已经有无数消息在暗传，意在栽赃鬼剑杀人之事，幕后是你指使。接着，是现在的白衣教。”

“你看我的目光，我很喜。”耳尖透薄发红的鹤仙人，这么说着。

他的神情，就像已然看到未来投影的结局，却还是束手而立，任凭带走最后更改结局的机会。

就像那时候，顾矜霄听了他的话，错愕之后，心湖一**涟漪迭起，甚至旖旎。眸光微颤，却并没有移开目光。

突然想起，很久前鹤酒卿说过：他并不是因为顾矜霄看他而脸红，只是因为过于。

然而，最先耳脸红的，却是说想要占有他的鹤仙人。

手在揽着他腰，防止他退让半步，声音在隐忍克制，脸上的神情却禁清正。

这是顾矜霄第二次说这三个字。

这一次，顾矜霄便先踏前半步，在他的上轻轻一吻，然后，眉宇沉静如常，问他：“这次呢？也是因为吗？”

更何况，这次对方玩这么大，连顾相知都绑了。

顾矜霄眸光沉静远：“因为顺着他们的河而下，看看会是什么结局，也很有趣。对方辛苦布局，发了战书，我若不接，岂不辜负？”

但凡是方士，大抵成也天地之势，败也天地之势。

鹤酒卿微微怔然：“既然知，何苦来哉？”

“怎么这么看着我？”鹤酒卿脸上笑容的弧度淡去，便是不笑也温柔至极，白纱未掩住的耳朵，却慢慢染上绯。

是的，这就是顾矜霄会的反应，只要不会让他觉得无趣，便是被算计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