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顿时失了颜，冷汗津津。

万贯家财是虔诚，倾家产也是虔诚。倾家产后，数额不够多，自然也可以算不够虔诚。

节后，闽王就像忘了什么一样，彻底赖在洛不走了。

既然无论如何也选择被人欺骗，不如就来信奉他好了。至少，这次是真的。

朝臣明示暗示几次，闽王都当没听到，几次后脆连朝都不上了。

私下放话：“闽越穷乡僻壤的，哪里比得上天脚下，天京洛繁华有趣？本王不走。谁去谁去。”

对方便消无声息消失。

鹤酒卿叹息一声：“长久的人，懂得取舍，懂得适可而止。短暂的人，大多是贪心过度。若是野心之辈，有杀伐手段，便所害大。说与你听，这法不论是千年万年过去，都不会失效。你信不信，人人都可成功？我曾相隔十年，在同一个村，遇见过两位神谕之人。相隔不过半条街。纵使当众揭穿，也有信徒充耳不闻。”

内里的人并没有声，等到那人说完，也只是轻轻嗯了声。

他不但知，他还清楚，白衣教想要什么，想什么。

……

“毕竟，一切问心。只有神灵和你自己知，你尽不尽心。如何能怪神女，她只是个沟通神灵与你之间应的桥梁。”

话虽如此，他却早早就走了，之后再也不来，很快又换了一温柔乡。

……

闽王便笑：“小可怜，现在知怕了？放心，皇兄才不在乎你这两句傻话呢。”

但他什么也不能说，更不能。

所思，“有的人确有几分本事，只要夸大宣扬就可以。有些人没有任何本事，但可以把一切归咎为神灵。比如灵验是因为侍奉神灵虔诚，这个虔诚自然就是自愿捐助的供奉银钱。没有病愈，自然就是不够虔诚。”

……

顾矜霄眸光微微一动，低低地说：“我知。”

与此同时，相隔万里的玉门关内，却现一模一样的闽王。

眸光所在，桌上摆着一个玉瓶，里面斜着一枝有毒的粉夹竹桃。

他没有说的是，在被神龙带来这个世界之前，他所的事，大抵就是和这样的人打，清除一些人，利用另一些人。

长长的睫微微垂下，潋滟的桃放空，百无聊赖，似是连眨一下都懒得动。

皇里，有人轻声细语的回着话，说的正是闽王私下一系列言行举止。

鹤酒卿神情平静，轻轻地说：“我知。”

闽王半醉半醒，似笑非笑：“不过是替皇兄分忧治理，哪里就算本王的了？本王素来被人称作跋扈狂妄之辈，你比本王还敢说。”

他对鹤酒卿说：“你所说的，都是些小打小闹，所求至多不过钱财。白衣教却不是，因为，他们是真的不要钱。所行皆为善意。这世上最无用的是善意，最昂贵的是不求回报。因为无用，所以无懈可击。因为不求回报，付的代价就远超所得。”

偎红倚翠，歌笑语，有人言笑晏晏，试探：“您是江南王，扬州何等富庶秀丽，不也是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