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到那两个人非同一般的气度，顿时想到什么，直到看到桌前委顿在地，瑟瑟发抖的一团暗紫。

烧净的雾气里，飘来一张薄薄的纸，透薄瓷白，端端正正落到顾矜霄面前的桌上。

看到这白衣青羽的人要伸手到那白纸，紫衣包裹里的人形立刻激动起来，疯狂摇，急得要去拉顾相知，却瑟缩着没有伸手。

那暗紫衣袍里的人形，像剥的狸猫，比那些纸钱画还像鬼魅，不断瑟瑟发抖，却说不一个字。

顾矜霄伸手，展开长琴，一面弹奏一面：“凶手不是直接取人的，而是取魂魄的，受害者没死，只是被拿走命格或者更改命格。凶手若是用这些受害者的魂纸给自己换脸易容，就相当于是成了她们。若

“幸好没刮到咱们这里来。”

顾矜霄垂眸看着那团紫衣裹着的人形，又侧首去看桌前白雾里落下的薄纸。

“呵，没想到现在的鬼魅这么胆大了，鹤酒卿天天就知酿他的酒，也不。”钟磬托着侧脸，漫不经心，侧首去看顾相知。

“这是什么呀？”

连茶摊的老板也瑟瑟着远远退开，直念阿弥陀佛求他们赶快走，他好回来继续生意。

“真是邪门啊。”

有人注意到那两个人的举动，想到方才邪风乍起，那两人的周围和茶摊都没有被波及。

雾气就像真的纸钱一样，瞬间被这火燎原，眨间逃脱不得，连同白纸上描摹的绯红纱人，一燃烧殆尽。

“穿着人的衣服。”

钟磬哑然失笑：“这么狠，又蠢，怎么活到今天的，不应该啊？”

钟磬原本托着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漫不经心不知在想什么，忽而回朝他们看了一，那凌厉漠然的神，幽隐诡艳，似笑非笑的凉薄。

顾相知屈指合掌，指间的柳叶落到掌心，手指展开，轻轻地了一气。

惊得所有人起狂奔，不敢发一声。

“不会是动。”

掌心的柳叶轻轻飘飘飞，直直穿过白纸一样的雾气，接的瞬间就像燃起一团火。

那纸微微一颤，仿佛只是因为太薄，被风起，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反应，就像真正的薄纸。

“应该是被魂纸画了魂，只取了她的，摄了她的声音，却不要她的命。”

钟磬眸微弯，轻轻眨：“那这个人是……”

那双清冷的眸从始至终看着前方，似是透过那团白纸画，在看着更远驱使它们的幕后之人。

钟磬轻轻一笑，率先拎起纸张一角：“我可没听说过这样的纸钱鬼。”

在周围人看来，却只是忽然飞沙走石，起了一阵大雾大风，很快又走不见了。

大家彼此搀扶着起来，将仓皇被风刮倒，被他们撞到的桌椅扶起来。

顾矜霄淡淡：“这是尸油脂成的魂纸，玄门方术派系斑杂，旁门左就更多了，这样一张纸的用途就有许多。”

“咦，快走，不是妖怪就是得了什么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