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神专注地看着前云海翻，闻言淡淡笑了笑：“你既然都恢复记忆了，就该知，当初你在江南书堂总，那些人抓你刑讯的时候，我也在一旁。”

……

然后，就是暗无天日的地牢……直到，他被白薇救来，失去所有记忆。

他的话说得诚恳平和，但此刻的他却已经不是当初那不谙世事纯粹清透的少年，而是历经人心叵测，执掌人心善恶的天主。

可是，他连沐君侯都没有见，却回应了茯神。

无论何时，茯神总是端庄淡然的，她从未将自己当江湖女，总是大家闺秀的礼仪。但准确的描述的话，她更像是以智谋立的纵横家，一个谋士。

“我不杀不会武功的人，但你若不让开，就死。”

即便师父让他用天的引魂香洗去踪迹，让他不要联系认识的人。

“你的血，跟你一样，也遗留着三百年前封印的碎片。命中注定，封印会由你们二人开启。燕家覆灭也是注定，他们了恶欠了命，总要连本带息还的。麒麟林家距今五百年历史，你说三百年前，那场旷世妖邪的封印，有没有你林家的手笔？”

茯神看也不看，清婉嗓音说：“你来什么？大名鼎鼎的天主。”

渊，难就没有想过，这一切本就是三百年前那个死去的冤魂在复仇吗？”

林照月的眸光冷冷。

司徒铮从未怀疑过这两个人，尤其是茯神。

“是吗？”茯神淡淡地说，

风把她的绯衣袂起，这素来秀丽端庄的闺秀，少见得这样洒脱轻松。

司徒铮冷峻的面容微微一松，神情却有一丝复杂。

当时刑讯他的人，是天璇手下寻找他师父司徒信和鬼剑的人。

“当初我刚下山，什么都不懂，被人骗尽唯一的盘缠，险些误歧途。是茯神三言两句，破其中的问题，给我指明路，带着我闯江湖。教我行走江湖的规矩和忌讳。我把你当作亲看待。”

唯一知司徒铮和鬼剑相关的，当时除了顾相知就是如一般的茯神。

“好才，可我母亲没有过恶，我没有过恶。在此之前，我也没有。”林照月握住麒麟刀的手，用力到微微发白，“你一句报应就想让我共沉沦，未免也太看轻了我。纵使是报应，燕家都还未死绝，哪里得到我林家开启？”

“七星长老说，这剑光异象会让天下大，我的人都在山下封，阻止人上来。我听说你来了，有人看到林照月拿刀指着你，不放心来看看。”

司徒铮赶来的时候，只看到坐在山巅之上看云海的茯神。

司徒铮不明白，茯神为什么卖他，更不明白，茯神为什么恨他？

茯神的也是。

可那时候，茯神看他的神却很冷，就像他了什么让她心寒的事。

他慢慢走到她边，也坐了下来，一时之间却不知说什么。

司徒铮认真地说：“我知。但我还是想亲自问你，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