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慈听得一阵阵发麻，他是听到心里去了。家国大义在他这忠将耳朵里就是最受用的东西，百试百灵，百听百。

所以她就仔细地越过前的人望着上面那菱格，心里想到十支箭内一定要穿菱格的窗纸。

第三，听说你也在等候上令，你定盼着能回军中去为国效命。可是军中名将如云，不缺你这样的肮脏酒鬼，寇御敌保卫京师这大任，躲在巷里也不到你。若你有心，今年、去年、前年的天都能看见举们寒窗苦读应试的模样，哪个不是吊着十二分的神要为国效力的？他们比你年轻，也比你有用。既然活得这样无意义，那就站在这里，定住千万不要动，我送你回娘胎里去！”

文迎儿说得慷慨激昂，她自己也不知是怎么说这些话的，冥冥中脑袋里有一个和怯懦的她相反的声音，在指引她另外一个自己。

文迎儿抹掉嘴上面的酒，指着他说，“我要是杀了你，我一儿也不害怕，倒是有几个正当的理由：第一，冯熙与你是兄弟，但你不恩他的仁义，捣他屋，侮辱他妻，白吃白喝，很是该死。

他的脑袋轰然拥挤年轻时候的意气，收复燕云，建功立业，铲除逆……

孔慈笑：“我找一找。”随后用脚在地上将酒坛踢过来踢过去，见椅底下藏着一坛没开封的，便拿来：“还有坛酒了，不过小娘喝了可不大好啊。咱们关着这门，你又是我的弟妇，里边儿动静这么大，谁知我了什么？冯熙小弟还不宰了我？”

“弟妇还有七次。”

孔慈整个脸面都焕发了一丝光彩，目光炯炯地望着箭尖，然后望一她的目标菱格，“既然弟妇说要送敝人，敝人就站在这里，给你十箭。”

文迎儿低重新拿箭，手上胳膊已经几乎没力气了。但她正兴奋，又一次抬起弓来，只是这一次力气小了很多，箭连孔慈边儿都没略过去。

第二，你杀人如麻，我听郭叔在路上说，你在两浙剿匪的时候，跟着那阉人通屠了许多民众，四血成河，百姓恨不能将你们剥挖骨，算来你更是该死。

开去，记忆当中自己是练过这样东西的，于是脑里立即唤醒了一些顽，准备报复报复这个肮脏轻薄的家伙。

“别说你杀不杀得了我，像你这样的小娘，敢踩死一只蚂蚱我都敬佩了得。”孔慈叉着腰饶有兴致地瞧她。

文迎儿一拉弓，下与下贴在弓弦上，即刻印去一红痕。那孔慈看过来，忽然觉得有些值得欣赏了。

文迎儿将弓脱了手，着肩膀低说：“我得先歇一歇。你这里有喝的么，我渴了。”

蹭地一箭又去，这孔慈已经判断了来向，轻巧躲过去。只不过遗憾的是箭又一次弹掉了下来。

他在两浙剿匪是令他心灰意冷的原因，他等待机会想回到西军或掉河北，无论对抗夏国或契丹他都毫无惧，他厌恶阉人当迷惑皇帝，厌恶冯熙投于汴梁廷这个销金窝，却好像忘了自己到底在等待什么。

文迎儿夺过那坛酒，撕开封仰喝下一去，恍然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那无妨啊，只要我把你死在这屋里，外面谁也不会再说什么。”

回想起古骨龙战场上撒的每一滴血，这会儿突然忆起冯熙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