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事？”

正好从外面跑来了送信的小厮，王妈妈又接过信送文氏房里去了。

绛绡正在帮文迎儿梳妆，带梳妆好了之后，陪她去堂上想看一看文氏。王妈妈说：“夫人要好好歇着，就不见了。”

文迎儿想了一下，“……姑母是说太那里不安稳？”

“二哥受太举荐，擢升东引使，官阶在从五品中卫大夫、秦州刺史。”

“一直都这样反复。”

文迎儿只好往回走，刚走了没几步，王妈妈又跑了来，满面笑容地叫住她：“去堂上吧，夫人有话跟你说。”

文迎儿听见这话，倒是眉锁住了。绛绡瞧见问：“娘怎么不和我们一兴？”

文迎儿也不知自己怎么会一下盘算到这么多，失忆前定然是有过这经验。

引使是武官实职，后面两个是虚衔，这的确是很大的恩典了。文迎儿的第一个想法是，一个月至少能领到七八十贯钱吧……再加上照惯例，应当接着布匹、禄粟、茶酒厨料、薪炭、盐、随从衣粮、匹刍粟、添支和恩赏都能下来，日常开支就能增补上去。

估摸文氏早就料到这一了，否则冯君的婚事是无论如何办不了的。

文迎儿知这样很不妥。又思及霜小刚才没把王妈妈请来，于是问，“堂上如何？”

第二天早上，霜小看风苑的凤仙全都开了，就拿了一个钵和一个杵去摘了一大半，混白矾，坐在石凳上开始捣。

文氏低声在她耳边说，“老虽不门，也不是什么都不知。太为何要擢他，还不是现在

到了堂上，发觉文氏在短短几日又瘦了一圈，此时没有说话，但咙总有低低哀哀的咳，文迎儿知她对自己善意，看她这样心里悲悯，立即让绛绡把她早上准备的粥拿来呈给文氏喝，自己则坐在她床边上握着她的手。

文氏的忧虑在这里，怪不得近来更差了。

文迎儿一气：“如今冯宅已经捉襟见肘，夫人病成这样也不这吃穿用度的事，就这么与对方商量下来了。如若冯君真的要嫁，那么布置、打、茶果、宴请、拜门，全都要用钱……”

“前段时间不都好了吗？”

歇，我偷偷跟过去，大儿果然把他安排在下人房了。”

绛绡笑：“连夫人都看不下去大儿了？”

霜小：“不是，还是为了给夫人的病再冲一冲喜，夫人也觉得把大儿嫁了就了了一桩心事。”

霜小：“王妈妈说今天夫人又不太好了，但既不想看大夫，也不想惊动各院儿过来看她。我问了，那大又欺负我们娘怎么办，王妈妈说‘欺负不了两天了，吕家昨日已经上门来商议婚期，夫人的意思快办快结。’”

王妈妈和文氏屋里的丫鬟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是为冯熙的擢升兴得，大家都知以后各方面都会好起来。但文氏脸却皱着，“我倒是不比前些时日他在羊司时好了，因为知他擢升上去，是想有所作为，但要作为什么，我也猜不来。他父兄都已经没了，现时就只能靠他一个人，如若他还不安稳……你要劝劝他，尤其不要卷党争朋获里面去！”

这一次她的手是凉的。

绛绡：“她想安排在那里就安排在哪里罢，疯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