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想到了崇德，非要将自己脑袋上的血抹在官家衣角上的崇德，官家在与那个女人睡上床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金灿灿的衣角上面沾过的血呢？

荀衣大笑几声，“我恶心么？还是你爹爹恶心？我也恶心透了，可我为人臣，我要攀附他，他有多恶心我都得看着闻着，然后说，‘陛下圣明’。”他顿了顿，冷静下来，淡淡地说，“她不是崇德，也不会是，你爹爹也知这一，所以对他来说像他的女儿是这个女人上的优，是值得他贡献他龙的优。可笑么？”

“无

是叫我与殿帅从旁护驾而已，我又何罪之有？”

突然温柔地说：“你要是当时，嫁给了安执，而我娶了崇德，便没有以后的事。但你让安执坠了，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原先我还不以为是你，今天恰好让我看见你对安祝的那个表情。”

韵德惊：“你将一个长得像他女儿的人，供上他的床榻？你……好恶心！”

荀衣挑眉：“那女过几日，恐怕就是你爹爹后嫔妃中的一人了，到时候你还得给她屈膝。”

荀衣没有像以前看见她那样躲开，这时候她已经吐在他上，他却动都没动。他盯着她，过了片刻后脱下外衣，往前走了一步，将她拥抱在怀里。

“我从来不会胡说。你知斑鸠儿那件衣裳，是她偷偷从我柜中拿的，她以为那是我为她的衣裳，她胆敢穿了，即便是我也不会饶她。你将她打死了，我也不会说什么。这件衣裳你让文氏穿在上，是为了让我看她像不像崇德，我一旦觉得像，你便也会觉得她像。你看我失魂落魄了，便觉得你找对人了，那么现在，我将一个更像崇德的人供上了龙床，你也想将文迎儿供上龙床吗？”

韵德张大了：“床、床榻……”

韵德寒竖起，泪狂，睛瞪着却肌僵，无法作任何表情。她大约是看到了她爹爹的真实，无法直面这样的官家。

韵德越想，越觉得反胃，以她一个女儿的思维万万也想不到荀衣是如此龌龊，而她又怎能想到她爹爹能对长得如那样的人，哪事？

韵德咬着牙齿：“我不是你，绝不会让陛下来玷污他的女儿！”

“现在不叫爹爹了，叫陛下了？玷污？那不是应该叫临幸？”

如果自己死了，官家找来一个长得像自己的人，缠绵床榻……韵德猛地一呕，呕了一酸，吐在荀衣上。

“你胡说！”

或许他已经忘了，或许他只记得崇德以前是个“顽顽”，一个最顽的女儿，懂得他的书画，会别的女儿不会的事，爬墙、打架、叫喊，他只记得这些优，不记得她的血了。

韵德一时惊恐，猛地想推开他，他却不放，反而温柔地伸手摸着她的：“我一直不明白，你对我毫无情谊，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姻缘？我是个胆小之人，只会攀附官家，察他所需，我并不想破坏你我的姻缘，为什么你非要至别人于死地也要嫁给我，但却又如此厌恶与我接？后来我想，或许与我没有关系，而是与崇德有关系。她喜红你就穿红，她的驸你就据为己有，她有的你都要有，你看你屋里还摆着一个磨喝乐，你是喜那玩意么，你都不会玩儿，你留着只是因为崇德被抓去小云寺后，冷里搜来的，你就拿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