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姑十来岁，比她大不了多少，瑞福一把抓住她胳膊，虚弱地嘲笑她，“你是谁？”

瑞福有半个月没

“十四姑你完啦，你要死啦。”

那小麻浑发着红疹,枕略些垫着，但吃不下去东西，一丁儿粥全给吐了来。

瑞福记得那些姑姑妹妹们都站得老远，一个个挤来挤去。她就伸手来，其实去抓她们想吓唬她们，可是她力气也不够，手都抬得不。但即便是如此，还是有人大惊失地叫，瑞福当时可兴了。

文迎儿的印象当中,好似忽然唤醒了些记忆,但她只模糊得记得熏着艾草的屋里，丝毫也不灯，里床榻上躺着个光的瘦骨嶙峋的小麻,旁边侍奉的婢们个个儿的用巾抱着嘴。

瑞福：“没人碰我,他们都怕我的很。我哪里吃得下饭去，我有些力气就摔东西,谁靠近我我就拉扯她们，我只要一拉扯她们，她们就拼命哭，然后……”

“我是女的！我是宗姬！”瑞福记得这十四姑很讨厌，那婢端来的东西她不要喝，这十四姑就：“哎呀你们这些人，手脚的，没发过痘就去躲着罢，来找死什么？”偏把他们全都赶了去，然后拿着那粥饭把她脸给掰开，是往里。

反倒是听婢们在她跟前说，她吃不下饭快死了时，她太爹爹叫了她姑姑和妹妹们过来，想在门再看看她逗逗她，让她死前得些乐趣。

瑞福目光晶亮，“十四姑就这么叫我的！”

“咽不下去我喂你，你吃不吃？”

文迎儿的手凝滞住,顿了一会儿，撩起瑞福的发，抚了抚她的脸颊，：“我瞎说罢了,这是崇德帝姬为你的么……”

☆、风雨来

这就是她对小麻的全印象，不自禁地就将“小麻”三个字给说了来。

“小麻还敢咒我呢，我长过痘，你害不死我。”其实她只发过痘，没得过天，这两个可差远了。崇德那时候可不懂，就听大说过得过痘的就不再得了，于是乎胆大地上来跟她说话。

“你是男的女的？”

“咽不下去。”

那粥吐在婢女脸上巾上，那婢女“啊！”地一声惊叫起,随后被人拖了去。

瑞福挣扎得吐得不行，崇德却力气大得很，瑞福死死地瞪住她，可算把她记在心里了，一吞下去不咽，就等着她凑近然后吐在她脸上，然后开心地大笑。

“我是你十四姑啊。”

瑞福没说，拼命哭的那些都被她爹拖去打死了。可即便是宁愿打死,她们也不来碰她。她母亲熏着药材远远站在门瞧一她，抹一抹泪，吩咐人几句就走了。

可她很快就不兴了，因为她一个没见过的姑姑此时走来，笑嘻嘻地在她跟前坐下：“你召我？你是不是召我过来玩儿？”

心吧，我什么也不会说的。十四姑忘了么？我八岁得天那会儿……你给我喂黏米汤的。”

瑞福已经许久没看见人着脸的模样了。听说因为她发痘，官家带着嫔御们跑去外躲着去了，他爹爹也跟了去，唯有母亲放不下她，却也数日只来一次，平时都躲得远远的。

崇德抹一抹脸，“你力气足啊，谁说你要死了？”然后将那大块糜拿起来，说：“瞧瞧要不要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