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乖。”

话音未落，一个吻定在上，她浑颤了颤。

过了一会儿，他垂下，笑着哀叹一声，“三个人就三个人，往后还会更多，围满宣德楼上。正旦的时候，全在这里吆五喝六地，吵嚷着要看剧，听曲儿，摔相扑。”

还未再反驳他，他却突然拥着自己走到楼外，隔着栏杆往下面看去，大声：“朕的皇后！”

等簇拥着将她送到宣德楼上，倒不似以往闹地摆了几十桌的光景，而是空空的，没任何布置，也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张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木桌，上面摆着两只大红烛。

他穿着红。

阿氅瞧她那局促的模样，竟然张大嘴笑了来。

底下山呼一片。赵顽顽这才知，就在昨夜与今晨，天地翻覆，而她错过的好像太多了。

“方才我在阶下，看着你一步步踏上去。我想着三年前你躲在阶下顺着隙偷看我的时候，该是什么心情。大约额便是我刚才那样，手脚凉透了，抓在一起，睛却丝毫不肯离开你。”

但并非是普通的新郎官的大婚服。

只是怀中的阿氅受了惊吓，赵顽顽将他小耳朵用襁褓捂。

他的声音越来越近。

……

赵

赵顽顽盯着他前的那条真龙。正在随着他的呼起伏，好似游动一般。

赵顽顽咬了咬牙：“你是说我那时候就喜你，你怎这么没羞没臊，难分明不是你先招惹了我的么。”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这空的寂静。赵顽顽听到是他，脸倏忽红了，低下。

冯熙：“上一次成亲你一定忘记了，那时候被一堆人推着，一言一行都得着司仪的来，冯家的上下老小，全都围着我们，好不局促。那时候心里想定，将来必得重来一次，只你跟我，只在你清醒的时候。”

待他转过来，正红衣裳的正中，绣着真龙的刺绣。

赵顽顽听着，摸摸阿氅的脸颊，低小声说，“那你不巧，实现不了了。因为现在已经多了一人。”

“今后，这里与以往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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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顽顽的脑中立即闪现两个字，她喃喃唤：“官家……”

“从前这里有人伤你，我只知带着你躲避。后来明白避无可避，倒不如取而代之。”

好像以后都要这么称呼他了。

冯熙狡黠一笑，“看着如何？还得让他学着。”

冯熙突然欺近，手臂将她们娘俩抱在怀中，下抵在她额上。

后记

一年后。

连凤霞也不被允许上去，赵顽顽只自己抱着阿氅，站在那木桌旁。绕过木桌再往前，就是宣德楼下的万民，居临下，她不敢往外看。

及至宣德门前，詹落下，门内已立着几十名女跪着她来，却都只是低着，没有称呼她。

淘气。

赵顽顽立即脸又红了。冯熙说的是大实话，她自己也狡辩不来，叹了气，这女追男，能被念一辈。不过后来……她什么也不记得了，他却又对她死乞白赖，死缠烂打，总算扳回一城。

冯熙从后面走来，站到桌前，拿了火折燃那两大红烛。

喜这样惊天动地。

“迎回家。”

赵顽顽被他那呼得，“下这一个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