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据说

桑落久收下,诺诺地应了声是，随即带着桃迅速将门关闭,连都忘了泼。

此时，半开的窗棂中传来歌女歌声,是从小湖画舫上来的,带了一汽,空空茫茫，闻之叫人心碎。

义父为掌门师兄，疼师弟，何错之有？

义父写了三个字，叫他照猫画虎地写去。

当时年幼的游红尘心中委屈，找到义父，断断续续地问他，义父为什么要叫他描旁人的名字。

但这也不能怨封如故。

能被义父那样放在心尖上的人，不会是恶人。

……果真是典型的封如故式满嘴胡扯。

他一抬,瞧见了封如故上与如一额上的同胭脂,语片刻：“……父，你们回来了。”

海净突然：“小师叔，云中君人其实不坏的。”

他恭恭敬敬描了百遍，怕描得不好，就捧去给能识文断字的客栈账房看。

即使他什么都没来得及。

“我问过来送素斋的，她说云中君有特意嘱咐，说，那位光小师父正在心修门槛上，九九八十一难都经过了，只差临门一脚，万不可随意逗，坏人功德。”

封如故是不知自己上玄虚的，把桃丢桑落久怀里：“给浮带的。吃了,早睡。”

若不是作，设下圈，封如故他们不会被掠走，义父也不会为了他怒极伤极，以至于不肯见自己，还说“我不认得什么游红尘。我师弟危在旦夕，我心里只有一个他，旁人我统统不认得”的绝情话语来。

如一默然。

从“封如故”这个名字开始现在他的生命里，如一便讨厌他。

封如故不知缘由，笑骂一声“小疯”。

义父跟他了歉，但仍是不死心，平时言必称“我师弟”如何如何，似乎想尽办法要说服他，他那位师弟是个极好的人。

从他与义父相识相伴的第一日起，这个名字便鬼魅似的夹在他与义父之中，从未离开过。

他当然知，封如故不是恶人。

便温驯地打招呼：“如一居士,师……”

如一知晓为何,一时拿不准该不该同封如故踏同一间房，便对封如故略一,绕到了海净房中。

账房是秀才，对义父那天命风的一笔好字赞不绝：“好字。好名。封如故，一封清诏，丹心如故。”

他站在纷纷扬扬的银雪中，固执：“红尘，要义父；不要，这个人。”

后来，封如故把义父从自己边夺走了。

义父听懂他的意思后，瞪着纸看了半天，犹豫：“这是我师弟的名字……”

……却是叫人生厌的人。

但是，他不能恨义父。

游红尘有些生气，把练了百遍、写满“封如故”三字的纸张扔得漫天飞舞。

海净倒是神，说他睡足了一个下午,此时也完了功课。这里床榻柔、清净远人，住得很是舒服,且没有琴女来打扰他,素斋也得合他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