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格大概还没起，或者不能看手机，没有回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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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他没有带去上学，留在了卧室。

夜还没过去，冬天的夜本就长，张牙舞爪而霸，因而白昼显得温柔与恬淡，窗都关严实了，冷风透不来，被窝也裹了，个耳朵，连燕听着沈平格的呼，那忐忑安定下来，竟是很快睡着了。

【，】：外面雪很大的样，踩上去一定很舒服，嘎吱嘎吱的响，一踩一个脚印，如果有人在雪层底下埋一个弹簧，我看不见，说不定就会被弹到很远的地方。

【，】：哥哥，下雪了！！

【，】：天也很白，一切都很白，我听说这样容易得雪盲症，什么都看不见，白引起的病，听起来也浪漫，不过我不要看不见，如果我觉得难受，我就低看一手表好了，我的手表是黑的。

连燕盘坐在床边，想不到该回复什么，于是只是发“嗯”。

他在下雪这天特别想沈平格，比平日里还要想，他在本纸上写字，说想念，说死亡，说永远，那些都与沈平格息息相关，他再也不想让沈平格离开那么长时间了。

“不要再想了，继续睡吧，你明天还要上课，是不是？”沈平格说。

连燕又给他发了很多消息。

到了中午雪也没停，连燕没去吃饭，他在校园里走，雪没过脚面，埋过脚踝，松的雪变得扁平，脚底的细菌偷偷钻到雪的孔隙里，在一起了，他在校园里走了三圈，走到了中，仰看着那座砖红的楼，心里的想念满溢来了。

“我们去了这附近的公园，这里好啊，我穿着衣，了很多汗。”

沈平格仍是没有回复他。连燕等了很久，最后失望的去穿了衣服，跑去沈平格卧室里拿了黑的围巾，把自己缠的很。沈平格的一切都很好闻，连围巾上都有他的气息，那燥的洗衣粉味。

久之后，沈平格说。

【，】：我要看得到你。

他抗拒和沈平格之外的人接，无聊的时候也只是盯着空白的消息框，翻过往的消息，在键盘上来去，也不知该说什么，他不仅人笨，嘴也笨，甚至在刷牙的时候也在组织自己的语言。沈平格给他发过几次照片和语音。

习惯在慢刑他，连燕觉到越来越难以忍受的空白。

十二月中下旬的时候，他们这儿下了场大雪，飘飘扬扬的，连燕醒的时候看到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万都是寂静的，天雪青，他迷茫惺忪的眨眨，突然又爬起来，摸起手机，拍了张照片。

【，】：[图片]

过了会儿，他发。

这一年里他长久的习惯都与沈平格有关，尤其是这一个月，他习惯和沈平格在同一时间醒来，在卫生间里对着镜洗漱，满嘴白牙膏泡沫，捧起冰凉的，还要坏心弹到对方上，也习惯中午等着沈平格一起吃饭，习惯晚上去看他一。

要是沈平格不坐到他的旁边，问他叫

连燕张了张，却只是“嗯”了一声。

“手机放在枕边，我听着你的声音，噩梦了我会叫醒你，睡吧，”沈平格最后说，“晚安。”

语音里的声音总是失真，但连燕总觉得温柔。

要是沈平格没答应喜他，要是他没有遇到沈平格，他就不会被想念折磨到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