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挑帘去了：“没事，是丰儿跟善俩人说话声音大了些，没想到惊扰到二了。”

“你扶我坐起来。”凤趴在枕上。

“这你不懂，我自有见她的理。”凤喝了茶，神也好些，“她走前说得那句话不是没理的。我没了，二爷就缺个臂膀，咱们这边就任人宰割了。”

王夫人正好也在，倒让平儿不好开。

丰儿气得在后面骂。平儿正好从房里来：“怎么了？不知二才睡着了？”

“二，我们那……要不善吧。还有二爷的小厮，

“也就你这么想。”凤想了想，“林姑娘回来，还是那个庵里吗？你看能不能想办法让她来见见我。”

传来屋里凤的声音：“谁在外面说话呢？”

善冲着丰儿也啐了，扭就跑了。

宝钗和平儿送走了王夫人，俩人回来商量。

平儿垂着，不些话不好跟凤说。这一年凤病得比好得时候多，大夫来看了都说是拖日，府里的事早不清楚了。

“太太，我们那能再晚些时候吗？我们二病成这样，要是院里再少了人，怕我们二知了担心。”

“现在是说卖人的时候吗？”平儿训了句。

凤冷笑了声：“我能养好吗？不知多少人指望着我死了，好再给二爷攀门好亲，救了这一家老少呢。”

可这事得跟宝钗得去探探宝钗的气。平儿让小红盯着，去了宝钗那里。宝钗如今就住在贾母院里，以前黛玉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平儿说不了话，如今是宝钗当家，吃穿用度多少哪能像以前那样清楚。

“都是善惹来的，林姑娘和那个洋姑爷回来了，说是可风光呢。善就想傍了枝去。”丰儿冷笑了声，“她也要能傍得上。”

“好了，我先走了，平儿你跟宝丫商量下。还有你们人少，那院有些大了。现在房少，得挤挤了。”王夫人抬走了。

宝钗看着炕桌上的纸和笔，显然这是要拟个名录。

平儿过来扶起了凤，再在后背支了个枕：“你可别瞒我，我听到提到了林丫。林丫怎么了？”

“谁还能比二，真这么想的可真是猪油蒙了心，不知好歹了。”平儿听了心里发酸，却颜笑劝着凤。

“林姑娘回来了。”平儿去给凤端了杯茶，“二，还是少心，好好把养好才是正经事。”

“平儿，我是给善气的，不如这丫卖了吧。”丰儿瞪着善刚跑过去的地方，好像善还在那等着挨骂呢。

王夫人叹了气：“平儿，咱们府里没有卖人的理，可是如今卖去，一时贴补府里，二来这些人留着难免事多。再何况，你也得跟凤丫说下，林丫这是回来了，住在荣禧堂，这供应说不准就要咱们来，到时能少吗？不看看那么一群的人，这开销能小。跟链儿也说说，房早些脱手才好，如今只留老太太这一溜就好了。人也少了，这地方少了，人自然也该少才对。”

“平儿，你来得正好。府里用不了这么多人，你们那看看这回去几个。”王夫人青着脸。

兴许就卖给哪个七老八十的给人家当小老婆呢。”

“二还见林姑娘什么，这府里哪个人不是恨得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