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

周小韶无奈，上前蹲在了方乐边，伸手戳了戳他：“你先睁开，我不是你爸，有事我得告诉你。”

“要给亲人烧纸钱啊，爷爷，你爸你妈……”周小韶说着，见方乐手顿住，看周围光线又要开始变暗，她又赶补充了一句：“煎饼里不要撒葱不要撒香菜啊，谢谢。”

这句话居然有了一作用，方乐迟疑着睁开了睛，目光飞快地从周小韶上扫了一。

周小韶赶伸手指了指早餐摊上的豆浆：“再来杯豆浆……”

“……”方乐闭着的动了动，将又缩了缩。他伸手捂住耳朵，好像想要完全屏蔽周小韶所说的话。

方乐手颤抖起来。

方乐了，开始煎里脊。

周小韶飞快看了方乐一，见他神再次恢复寻常，试探着又开了：“……你爸死在边境，最好是找人喊喊魂，把你爸喊回来，就算不能落叶归，也得魂归故里是吧。不然你爸一个人在外没法投胎，当个孤魂野鬼的，多可怜啊。”

她还没到这么令人厌恶的地步吧？周小韶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应该是方乐记忆中父亲的模样。

“不用了，我不买保险。”方乐松了气，站起来。

“你知什么！”方乐忽然爆喝一声，手里摊煎饼的尺往锅上狠狠一砸：“我爸要是想死，就一个人死外得了，谁也阻止不了他光荣伟大，可是我妈又得罪谁了，凭什么还要因为他死！”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周小韶被逗乐了：“喂小同志，你几岁了啊？如果我没查错，你应该三十好几了吧？”

“来个煎饼，加加里脊，”周小韶走到早餐摊前，低着快速说：“上七月半了，你准备好纸钱了没啊？”

无论方乐愿意不愿意，周小韶说话的声音依旧能隐约传他的耳朵里。他背过去，面朝着墙角继续蜷缩成一团，两只手捂住耳朵，依旧一副排斥的模样。

周小韶意识到，方乐的梦境好像趋于正常了。

方乐一回，一个小小的早餐摊现在他前。

在方乐的梦境里，周小韶是谁，其实都是由他自己决定的。

周围再次陷诡异的寂静，周小韶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决定实话实说，脆地打破了这个奇怪梦境的平静：“喂喂，抬看看我。”

方乐依旧不理不睬，周小韶没了法，脆地凑上去，在他那被手捂着的耳边放大了声音吼：“喂喂喂，这里有人在家吗！”

被无视的周小韶；“……”

周小韶一

冷不丁的，方乐伸手将周小韶推开，周小韶一坐在地上，倒是反应得快，趁着方乐双手还没捂上耳朵，又语速飞快地说：“我不是你爸，你仔细看看我是谁！我就打扰你两分钟，两分钟！”

他的本职，就是个卖早餐的小老板。

“……你是卖保险的？”方乐忽然冒来一句。

周围景忽然变化，灰的泥墙逐渐拉远，天板也渐渐，环境逐渐变成了一个宽阔的小公园。

周小韶了嘴角，看了自己双手，确认自己已经不是他爸爸的形象了，才松了气：“啊，我是卖保险的，耽误你两分钟时间好吗……”

方乐开始沉默而又熟练地糊煎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