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现在你爷爷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我们都怕会刺激到他，所以才没通知你回来看你。”粱勤英自然是心疼自家女儿的，尽量委婉的解释起来。

红烧蹄髈，红烧，白切，老鸭煲，粉蒸……

而且也不单他们这个办公室，同层的其余办公室里也都只有孤零零的个别留守人员。整幢楼都似乎格外的安静。

上班的A市也不是特别远。

“你们为什么连这样的大事都不告诉我？”黎江晚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恼怒、生气还是指责她不知，她只知满腔的委屈都无发。

黎江晚再次看了下手表，还有两个小时就下班了，整个办公室里空冷清的就她和沈峥两个人。因为暂时都没接到什么案，办公室里的电话也难得安静着。

正好这会空着没事，顺便可以转移心突然冒上来的复杂情绪，她无聊就在桌上的白纸上写了一堆满满的菜名。

黎江晚想到这时继续奋笔疾书起来，她写了半页后老妈的电话却是又打过来了，“妈，我6半的火车票，晚上8半左右到火车站。”黎江晚下意识的以为老妈是问她回去的火车班次，刚接起来就无比自然的说。

“去世了？怎么可能？”黎江晚印象里还是很健朗的，难以置信的反问起来。

黎江晚实习以来都还没有回过家里，她现在都可以自其力了，这个节回去——应该会好一了吧？她想到这时，心倒是不由自主的忐忑起来。

粱勤英的声音时近时远，黎江晚突然觉得耳朵里传来刺耳的大噪音，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在工厂外面被气浪冲到整个世界

天公却是不作，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下雨，这南方的冬天真要冷起来，冷的直往骨里钻，遇到雨天更是为甚。黎江晚无奈的看了下外面逐渐沉的天，又看了下天气预报，预报显示傍晚开始雨夹雪，明后天大雪。

幸好是等到她回家后才开始大雪，要不然回去都难。

“是这样的——晚晚，你下午刚刚去世了——”电话那端的粱勤英隐有哽咽。

“脑血栓，你已经在重症监护室里住了一个多星期，下午才去世的。”粱勤英的声音明显不掩倦意。

都是她最喜吃的菜，黎江晚还没写几菜就开始咽了，毕竟老妈煮的味，在外面是本都吃不到的，昨晚老妈还打电话过来问她想吃什么菜以便提前准备，待会写好后拍照给老妈好了。

“当年的事又不是我故意的，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就不能原谅我吗？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孙女啊！难我是路边捡来的不成？”黎江晚突然情绪激动的反问起来，连着声音都不知不觉响了一。

“晚晚，也不单是你爷爷的顾虑，之前为了照顾你，你叔叔和婶婶也都回国了在这里住着，接下来还要办丧事什么的，他们还得呆一段时间。晚晚——”粱勤英说到这时颇为艰难的停顿了下，“要不节你先不用回来，等妈和你爸忙完家里的事情，会立刻过来看你的——你也知，你婶婶的臆想症说不好哪天又发作了，妈只是担心你——”电话那端的粱勤英终于开始啜泣起来。

也是，阖家团圆的时候，若不是有天大的事，天底下为人父母的，不会还要特意叮嘱自己在外远游的女不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