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掌院，不可能公开和傀结为侣。而画城傀首，也不得与外族通婚。更何况十万大山的弱河，恐怕早晚一争生死。

小恶坐在痴肩，满都只有这个女人：“师尊，你真是好帅，好厉害！！”

顼婳就这么带着懒懒笑意，声：“守城何人？速报太史长令，就说傀首归来，令他亲自城迎接。”

她转过，天衢目光低垂，始终未曾与她对视。她想要保持微笑，起码应该客客气气地个谢。可是她不能。脸上无论如何堆不一个笑，便只得罢了。

顼婳突然发现，她和他之间，除了一堆欠债之外，似乎真的什么也没有。

所谓纠结缠绕，不过是飞镜湖三十里域的烟波雾。看上去迷迭万重，其实说穿了，一无所有。

她似乎并不放在心上，倒是小恶兴致：“师尊，十八年前你可是死翘翘了。如果我是坏人，你这样回去，我肯定把你放门，然后当骗关起来，才不承认你是傀首呢。”

国倾城。他却不忍看她。

城下的神木不朽已经参天，翠笼罩了半个画城，香浸万里。

痛从心漫延到掌心的经络，得而复失，与求而不得，哪个才是切肤之痛？

痴问：“傀首，我们直接返回画城吗？”

痴迟疑：“如今画城，只怕……与十八年前不太一样。”

神佛莫问，挡我者死！

于是途两分。

“去！”顼婳一脚过去，他兔一样蹿起来，笑成一团。痴却显然还在纠结刚才的问题：“傀首是否先行联络念和嗔？”

顼婳轻笑，纠正：“话说得很对，但是‘死翘翘’这个词用得不好。”

她屏除杂念，画城就在前，仿佛有所应，天空风起云涌。

顼婳说：“为什么这么问？”

她就这么，带着痴和小恶直接九殛天网。族当然得到传报，赢墀几乎立刻带人赶来。但是族小喽罗挡不住她。在赢墀赶来之前，她一步一阵，生生杀一条血路，直达画城。

顼婳轻声一笑，当然啊，上次天衢与典衣一战，受益最大的恐怕就是她了。天衢……这样的时刻，居然想起他。

顼婳微笑：“有人不希望我回去。连你都看来了，难得。”

没有人敢说话，片刻之后，太史长令匆匆而至，只站在城一看，他立

顼婳轻笑：“不必。痴。”痴抬看她，她眸光闪动，辉耀星辰：“太史长令并不知，画城到底是谁的画城。”

“啊？”小恶一愣，说：“那……一命呜呼？”

她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奚掌院请止步。”

她亦拱手：“奚掌院珍重。”

天衢于是就真的停住脚步了，他轻声：“前路艰险，傀首保重。”好像真的是一个朋友，叮嘱相送。

顼婳先时一直警觉，直到了飞镜湖，她终于相信他的承诺。

顼婳没有再回看他。心里细碎如发丝的情绪是什么？难以捡拾，又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