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跟了我，以后就都好了。”

在不知第几次被这么要求后，他努力张了张，起先的发音还十分涩，只是“啊啊”了两下。

只要你还是那个看上去“优秀”的人，父亲就永远不会反省，也永远不会知，他过多少错事，而这些错事，又曾把你到离悬崖有多近。

“北北哥哥带你玩！”

别的他可能还不明白，“欺负”两个字，他却是知的。

——那是他第一次受到毫无保留的善意。

“但被欺负了一定要学会反抗！让别人知厉害，就不大会有人来找你麻烦了——对，像我现在这样就很厉害，快，再叫一声哥哥。”

小街霸总是很吵，问题很多。

可最后在男孩装满期待的澄明睛里，他终于望着他发了声：“北北哥哥。”

直到某一任保姆，趁着父亲国的机会，悄悄地把他带了来。

“小孩儿！来玩！”

直到那个令保姆疼的、每天扒拉着窗栏，时不时还用小沙包丢来砸人的泼猴小孩儿现。

那个阿姨以前跟母亲有过集，她也知自己不久肯定也会被辞退，不如就带着他来住一段日：“要是小少爷也能跟其他小孩一样，过几天稍微正常一的日，也好。”

“小孩儿！快！”

他甚至怔住了，只是呆呆地任由那个笑得张扬的小孩拉着，看见对方在光下稚气里带了嚣张的笑容。

然后像是为了遮掉一晃而过的不自在，伸手，胡地在他上了一把。

“——当你在自己的人生战斗中失败的时候，那就学习我自杀吧。但要记得，避免祸及他人。”

“不说话，是会被人欺负的。”

可要打破了不少时日筑起的垒谈何容易，保姆带着他走宅大门，走过园，领自己的小院后，那个致的孩却一如既往，孤僻，沉默寡言。

彼时的闻泽曦连自我介绍都不会，只是第一次试着走来，打开门。

换着家教和保姆阿姨，男人觉得，这也算接了不同的人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快！叫哥哥！叫了这条街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第一句一旦说来，后面便畅多了。

本来那小孩也没想着自己能真叫，结果被这么一喊，还有害臊，随即掩饰掉：“好！以后没人可以动你！”

满面欣喜的街霸小朋友见状，一把拽起他的手：“走了走了！跟我来！”

每天都坐在同一个地方，一坐坐一天。

起初她想赶他，后来想，万一闻泽曦能跟着他去走走，也是好事，便睁一只闭一只，随那个泼猴去了。

“你多大，怎么比我还矮啊？”

那时的闻泽曦已经认得很多字了，可看到纸条的时候他还是很疑惑，不太明白母亲在自己枕下的那张纸条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与此同时，那个连吃饭都觉得是一件累人的事的母亲，开始认为服药也是多此一举，最后在某天悄无声息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