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已是白雪皑皑，枯灭的秋草只在雪面上冒了个尖。

“寅隐，带朕去能看到她的地方。不要让人发现。”

树木光秃秃的，树枝上积了寸许薄雪，十几人穿过林中，除了两串脚印，什么也没留下。

“你说一年前有人从中作梗，是谁？”周旷珩问。

信里的语气，真的是濒死的遗言，他看着最后无力的那几个字，仿佛她已经死了，她没有去北疆，他们都在骗他。

闻言周旷珩震动，握了拳。良久，他终于妥协。

周旷珩来到了示黎镇，寅隐带他去了云月的家，她自然不在。院里有个二十来岁的姑娘，瞪着大看着他们。

“虽然当初送信的小兵已死。但总有证据留下来了。半年前，

信纸上布满泪痕，最后几个字虚浮无力，仿佛执笔人写完这几个字便倒下了。周旷珩看完信便失了魂一般坐在龙椅上，连背都不直了。

万民。想到我的是这么好的男人，而你竟也曾过我，我死而无憾。我不敢奢望闲暇时你会想起我，也不敢奢望你还能记得我的样，我写这封信，只想让你看到，曾经有一个人那么你。愿你的心柔些，放过那些忠心为你的臣。云家付了全族，早已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仍然义无反顾。其忠心可鉴日月。若没有必死的理由，愿你留云家族人一命，云月不胜激。

他牵了，要。木辛赶来问怎么回事。云霁一惊，随木辛去追他。

“你们……”小鸪问。

她了骠骑军大将，他们早就知了。

他果然向北而去。他想去见云月，不顾一切想见她。

云家一众人还候在殿外，看着黑虎带了人来。他们都不明所以，连云霁都不敢放心。

山坡下便是示黎镇北疆军营地，士兵在扫雪，扫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有兵牵着走来走去。

周旷珩神松动，云霁接着说：“况且，陛下可曾想过，当年陵关一役如此巧合，是否有人从中作梗？”

天已大亮了，小兵陆续来到广场上，独不见云月。

周旷珩背对着他，没有什么反应。

云霁拖着一条跛，跋涉到周旷珩边。

他的声音很冷，和着寒风，令云霁打了个寒颤。

“朕要去看她。”周旷珩嗓音沙哑。

“回陛下。”云霁郑重，“是丰林郡主。”

云月绝笔

他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他们走了以后，他让黑虎带走了所有人，他又看了一遍信。他的双手发颤，嘴也在颤抖，呼一重，泪就这样下来了。

“你说什么？”周旷珩停下了脚步。

☆、月城一

“她每天都会来练兵。”寅隐说。

“不该问的别问。”云霁拿云家的名符给她看了，小鸪闭了嘴。

“陛下！”云霁不顾一切拦住他们，“如此张扬去见她，陛下可曾考虑过云将军的境？”

“是！”寅隐很兴，只要他们见面了，他就可以回去了。

“别跟你家将军说我们来过。”走时云霁对小鸪说。

不一会儿，殿门从里面拉开，周旷珩走了来。忽略掉所有人的行礼，越过他们去了校场。

“一年前她来到此，就是因为没有信心面对陛下面对朝野。如今朝中和靖边侯得正，陛下要让云将军回京与您一同面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