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有很多年了，时光久远得仿佛她都快忘记了。那时他们两人还生分得很，她为了试探他叫了男画师来府中作画。画师作画时，她心不在焉，等着他来问罪，却没等到，她兴坏了。

她想到原因，找了黑虎来问罪。

案上还有他写的千字文帛书，那一沓他为她抄的全书。

“我前不就有个长妇么？”她乜他一，语气冷了不少。

房中的东西都很熟，都是她曾用过的件，还有她送他的小玩意。

“中何时多了个妇人？”云月坐在茶案边煮茶，动作轻慢，问得也慢条斯理。

相非等人还关心一句：“皇后伤得严重吗？”

黑虎浑一凉，惊得一汗倒竖。

房内不染纤尘，窗明几净，陈设并无特别。

黑虎不明所以，见她气场开得足，躬笑着回答：“中并无女眷啊。”

“陛下刚登基，便回了一趟南邑，说是去撤掉南邑王这个爵位，在南邑设六郡。可他在南邑停留两日，两日都在王府里呆着，亲手拣了这些东西回来。”

黑虎带她了殿，拉开殿内侧门，门内便是这殿的寝居。

她往书案边走了几步，案上摆了一叠纸，纸上写满了字，凑近一看，是她的笔迹。

这画师果真画技超，她心里兴，俏愉悦的情态便跃然纸上。

“皇后娘娘，请准黑虎带您去个地方。”黑虎伏。

大盒旁边有个小方盒，她伸手拿过来，顿了很久才打开。

云月看他一，随他去了。

还好这样的情形并未持续太久，云月便察觉不对劲。

周旷珩每次匆匆赶回来，也并未安抚她，而是坐在不远，就像……等着她上去哭诉。

“……”众人折服。

云月回京后把巳牧调了皇城军，从小兵起，这三年来，他早就学会跟战友打成一片，如今在皇城军中虽苦却也快乐。

自从周旷珩登基以来，中人越来越少，许多殿都闲置了，在用的不过金麟殿，御书房和皇上的寝鹊华殿。挨着鹊华殿有个小殿，这殿虽挨着帝后寝，却很僻静。

黑虎打开墙边两个大箱，里面都是她写的字，从一开始的鬼画符到后来与他的字八分相像，全在这里。

直到最近一次黑虎说：“都不是，皇后娘娘今日打了两个嚏。”

黑虎说：“膝了，青了一片，唉……”一气叹得颇是痛心。

这些，应该在南邑才对啊。

还来不及辩解，便听皇后娘娘下令：“今后若是再多嘴多，便去军中陪巳牧好了。”

云月刚想问为何带她来此，目光角落瞥见个熟的东西，怔住了。她缓缓转看着墙上的画，看了许久。

厅中的人前几次都僵着脸，不知该什么表情。后来也就习以为常，笑着打趣：“今日皇后是摔了还是磕了？”

云月在书案后坐下，打开案上放着的一个大方盒。盒中立放着数十枚长条形玉块。她一一拿起来看了，印章字各异，大小也不尽相同，但每个都刻着相同的字——长安。

黑虎闻言站在原地，定了半晌，不肯领命，也不求饶。云月微皱了眉，待要说话，他却朝她跪下了。她停了手，转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