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满月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日向由、也没照顾过酒鬼，但他是养过弟弟的人，知对待熊孩该的时候就得。

鬼灯满月“嗯”了一声，日向由就仿佛得到了鼓励似的继续说了下去：“我……怕极了，可还是要杀人……还是要杀、总是要杀——后来就再也不怕了。”虽然说着再也不怕，可是前面所有的怕加起来也没有这句不怕那么凄凉。

“真可怜。”日向由说。

鬼灯满月闻言侧去看她，这一晚的月光特别亮、两人的距离又特别近，日向由脸上的一分一毫都能看得分明，她双闭好像刚才说的只是梦话似的。

鬼灯满月并不觉得自己可怜，可是像这样被人怜惜也是从未有过的事，一时间仿佛得到了莫大的抚般，竟有了些微心满意足的觉。

鬼灯满月以为自己不会回答的，但他还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九岁。”

问题是这个熊孩力气有太大了，即使她不用查克拉，鬼灯满月竟然也制她不住，两个人在森林里纠缠了片刻，差就地打一架，鬼灯满月终于用豪腕困住了日向由，把她背在了背上。大概这个姿势还比较舒服，日向由哼唧两声趴在他肩终于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趴在他肩的酒鬼忽然声了，还带着模糊的鼻音，幸好森林里只有蝉鸣鸟叫，倒也让人听得清清楚楚：“玄间也这样背过我。”

走得再慢，也总是要到的。鬼灯满月背着日向由到了他们暂时落脚的旅馆里，三言两语打发了来探看的几个孩回去接着睡，把日向由放到她的房间里，刚想起去柜里拿被褥，就觉得腰间一又是一松。

他回一看，在后腰的忍刀卷轴被不知何时睁开的日向由走了。

“嗯，”日向由轻轻地说，她的声音长长短短、断断续续、却又清清楚楚，“那时候我九岁……或者十岁，第一次上战场，杀了好几个人。都是血……好可怕，他们一死我就吐了，还吐到玄间上被他骂了……但是后来走不成，他还是背着我回来了。”

鬼灯满月便忽然有了再多说两句的望：“我杀的不是敌人，是我的同伴，就像不知火玄间和迈特凯之于你。可是只有我杀他、或者他杀我——我杀了他，我比较，但又不够。”

鬼灯满月想了想，又把扭回去看着前面的路：“不知火玄间？”

日向由的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又说了一遍，“真可怜。”

鬼灯满月轻轻地舒了一气，稳稳地背着自家的泉影，不知为何，竟一儿也没了半夜突然被叫来接酒鬼的恼火，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像个普通人一样慢慢地走着。

不知的醉鬼发愁，他刚才毕竟只是想脱，肯定不能下狠手，迈特凯浑麻痹了几分钟，很快就恢复了活力，喊着“青！fighting！”云云开始了新一的作妖。

安静了一会儿，鬼灯满月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可她忽然又问：“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日向由在女忍里不算低，鬼灯满月在男忍里也不算很，但两个人仍有十几公分的差距，她一只手臂架在鬼灯满月的肩膀上，这姿势大概不太舒服，走了一会儿她就不耐烦起来，挣扎着想要摆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