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黑暗中传来几声窸窣，沈凌逸坐直了，“六煞星之杀了薛成訾？”

“冥凤现世当日，我离开时，曾亲见到冥凤已与六煞星之合为一。”悯怜答：“可徒儿也在师伯之后去清灵派细细查过，绝对没有焚世业炎的痕迹。所以徒儿想问……洁魄留在肖一边，真的没问题吗？”

但他仍旧不解。

“你是说……”沈凌逸眯了眯，“肖一那孩，杀人用剑？那冥凤去了那里？”

“他怎么还会关心我？恨我都来不及……”沈凌逸冷笑一声，“再者说，薛成訾这样的小人，死一万个也不可惜，跟我有什么关系。”

“悯怜不知。”悯怜答的恭谨，滴不漏，“但至少，这应该是师伯的猜测；他此前已经秘密去查看过薛成訾的尸首，一剑封，净利落。”

他咬牙：“若是洁魄能压制冥凤的戾气，大将军他为什么要死！他为什么要丢下我……”

“你应该知净魂和洁魄是什么。”沈凌逸的声音越发沉狠戾，“也应该知，我们以往失败是因为什么。”

至此，混沌鸿蒙终于三分。

这当中除了净魂洁魄的事是属于天界的秘闻，其他的分已经传为人间的神话。

而天地间戾气最重的地方当要属充满死亡和憎恨的战场，所以以往的冥凤现世总是伴随着可怕的战争。

以往悯怜已经许多次协助沈凌逸激发往届六煞星之的戾气，召灭世冥凤，他不明白这一

上古父神劈开三界，用最后的力量把天地间的灵气之力三等分之后殒。

至此，净魂投六，回寻主；洁魄因为机缘巧合被一块琥珀包覆，被顾爻寻到后一直小心看护，送去给每一届净魂的主人。

而唯一一个可以凭借个人之力就集结庞大的戾气召唤凶兽冥凤的人，也就只有应劫而生的六煞星之。

“是。”悯怜在黑暗中行礼，“薛成訾暴毙，师伯想来是关心师尊的安危。”

凌逸斜靠在一室的黑暗里，他听见推门的声音，微微蹙眉，“我师兄又来了？”

六煞星之本就鲜有凡人的情绪，意和温于他们而言，本就如滴沙漠，难觅踪迹。他们天生就是戾气的容，可以容纳愤怒和怨恨在内野蛮生长。

他死前留下的最后血脉就是顾爻、沈凌逸与烈山赤三人的师尊，天界第一战神，姜石年。除此之外，他还留下一缕魂魄，一分为二裂为净魂、洁魄，是天地间最后的圣洁。

“师尊，清灵派手如云，这件事悯安派并没有手。”悯怜的话到即止，意有所指，他接着：“夜空之中，擎羊、陀罗、火星、铃星、地空与地劫六煞星俱全，虽星光黯淡却无一陨落，六煞星之也必然尚在人间。”

冥凤的力量与天地间的戾气相生相长，当天地间的戾气足够大，就可以为冥凤提供撕裂凤囹圄封印的力量。

可是悯怜却是真真切切的全知。

净魂洁魄本为一，镇压着上古凶兽冥凤内的戾气，但却终于日渐不敌；也正是因为如此，姜石年为天下苍生计，才甘愿死魂灭，才打造了凤囹圄这一魂封印。

他一拳砸向下的座椅，楠木裂的声音在满室的阒静中显得格外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