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还有什么能支撑自己。

“阿逸，你什么时候才能看清这个世，也看清你自己的心。”

就像他同俞珺说过的那样，无论魏寻什么，我都永远不会怪魏寻。

不必多费了，我不会信的。”沈凌逸横置枪，用袖拭去枪尖的血迹，“我已经找到六煞星之了，他的魂魄能聚合，冥凤的一定也可以，我现在只要取代他，就还来得及。”

魏寻终于不可遏制地伸手将肖一拥怀里，拥住他失而复得的一切。

几千年前，沈凌逸以神愤怒杀百人，是因为支撑他走过千年的信念一夕崩塌，他便要毁了这人间。

魏寻也许曾经是他的同类，但终于能够拥住肖一，可他的挚

“哥哥。”肖一伸手覆上魏寻的手背，带着那只无措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三百年之前净魂洁魄引了六煞星之，三百年之后肖一醒来的第一件事还是要去找魏寻，没有了净魂的魏寻。”

直到今天，支撑他的恨意已然不再成立，就连千百年的筹谋也随着冥凤一烟消云散……

“他办不到，我办不到，你也同样办不到。天地间能完成这件事的，只有父神之力。是净魂洁魄替肖一聚拢了魂魄。”

“你说什么！”

“如果你只是想这样，那我就放心了。”顾爻也溢灵气，愈合了手心的伤，“你以为六煞星散逸天地的魂魄是他自己聚合的？”

同时声的有两个人，双人四目瞪着顾爻，不是沈凌逸还是魏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他自己……都了些什么……

魏寻的泪落在肖一的颊边，灼灼的温度让肖一颤抖不已。

三百年前，肖一失了近仙金，把他的一切都给了自己；三百年后肖一血之躯，还是不远万里奔向早已经不是净魂宿主的自己。

“换我心……为你心……”肖一在魏寻的怀里终于泣不成声，“始知、相忆……”

“我……”

他踽踽凉凉，一人独行，不惜活死尸白骨创造了悯怜和悯众，幻想有人陪着自己。

魏寻低看着怀里孱弱的人，结翕动，睫震颤。

“肖、肖一……”

“你说什么！”

几千年间，支撑他向前的从来都是偏执的恨意。

手足无措。

肖一觉得自己就快要被碎了，和魏寻在一起。他也伸手揽住魏寻的腰，用力得指甲都嵌了魏寻后腰的里。

“三百年前就不在了。”顾爻也偏看向地上的两人，更多的是把心疼的神分给肖一，“是六煞星之把自己的近仙之躯给了魏寻，差错地保了他在净魂离后的一命。”

这个拥抱迟到了三百年，谁还会留有余地。

他抬手为魏寻拭泪，指尖划过魏寻的鬓发。

因为那是魏寻啊。

“净魂——”沈凌逸不可置信地盯着魏寻，“不在他的里了？他却还活着？”

他伸手抚上肖一在鲜血映衬下愈显苍白的脸庞，一时间不知该先替对方拭去边的血迹还是脸上的泪痕。

“哥哥。”他终于又可以毫无顾忌地看着魏寻，“你怎么有白发了呢？”

顾爻回看着沈凌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