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荏抬起泪光盈盈的，还是那句：“别问行吗？我忍不住……就这么一会儿……”

“我的MP3在包里，不听歌我睡不着。”林雁行说，“家里倒是有备用的，但是歌得重新下啊。”

这么一说还真是！陈荏连忙扭寻找林雁行的旅行包，正放在靠近门的空床上。

陈荏骂：“你他妈还真是个少爷，等着，我给你送下来！”

“那为啥？”

陈荏说：“你别问了，拿着包回家去。”

好小好圆好秀丽的一颗，发略长长了，变得柔。

他挎着林雁行的包下楼，猫着腰躲过宿的窗，翻过铁栏杆向对方跑去。

“胡说，你绝对哭了。”林雁行问，“为啥？谁又夸你了？”

林雁行笼着嘴轻喊：“我就知你没睡！”

陈荏瞪大：“你……你三更半夜跑学校来嘛？”

陈荏咬着看了他一，中已经有了汽。

“我这不是没办法嘛，”林雁行问，“我的包是不是在你那儿？”

知那东西会让人瞎。

“睡觉睡觉。”他呼浊气，心想明天还要上课。

陈荏杵着，林雁行站在他面前，将他的脑袋向自己。

林雁行的心痛起来，他长这么大从没为谁心痛过，今天居然发生了两次，为同一个人。

陈荏走到窗往楼下看，以为又是郁明，结果路灯下分明站着林雁行。即便宿舍在二楼，他这扔石儿的手法也够准的。

他讨厌夜晚，夜晚让他，让他脆弱，把他一直被拼命压制着的情绪翻来，再一次晾在林雁行面前。

这是一很委屈的哭法，委屈到……连边人都替他委屈！

“没事儿，我在呢。”林雁行轻语，“谁他妈敢在我跟前横，欺负我哥们儿，都得掂量着些。”

“……好。”林雁行。

有小石敲打在玻璃上，咔啦一声。

“反弹！”林雁行说。

陈荏笑笑：“这次不是。”

“你别问。”陈荏说，然后就低下开始落泪。

第二枚小石到，这次穿过窗落在桌面上，还蹦了几蹦。

陈荏终于发了一丝微声，的，委屈的：“……傻.。”

他抑制不住地哭了。

“谁他妈欺负你了？”林雁行问。

说着要走，被林雁行一把拽住手腕。

……

林雁行这才发现陈荏哭起来是完全没有声音的，没有呜咽，没有搭搭，甚至没有动作，就是静默地泪。

林雁行举双手等着接包，突然两臂内缩，问：“你为什么哭？”

“真把我当朋友就直说。”林雁行说，“不然我不走。”

“……”陈荏说，“我没哭。”

他低声问：“到底怎么了？”

“你就不能明天拿嘛？”他压着嗓音说。

“……”

陈荏从回忆中惊觉，看了一桌上的夜光小闹钟，时针指向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