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明讪笑：“这不是没办法嘛，那时候我正受郜山他们的欺负，指望老刘能帮一把，他是班主任，总得校园暴力吧？”

陈荏了解这个人，刘建民简直称得上校园霸凌的推波助澜者，穷孩被欺负到退学他都乐见其成，因为省了一个名额，他又可以多踢一个人去文科班。

他每次提醒陈荏时，对方蓦地从厚厚的习题册中抬起来，那小脸是痴傻的，瞳孔是扩散的，你甚至能在里面看见一串串的数字符号浮现隐没。

林雁行乐此不疲。

林雁行觉得这小好玩得要命，他好像有个壳儿，里面藏着他的珠儿，壳刻意平淡，内里的光华剔透，时不时给你儿惊喜。

陈荏啐了一：“都是你们这些人惯的！”

说不是挟私报复都没人信！

如果换别的孩，家长接收到信号，就该琢磨着给老刘送礼了；陈荏孑然一，只得站。

他站到第二天，林雁行嘴上不说，心疼了，晚自习时和最后一排靠后门坐的男生换了位，给他望风——老刘一现，就喊他站起来，老刘走了，就叫他坐。

林雁行扑哧一笑，陈荏看也不看，只说：“别笑，来不及了，后面还有两百英语单选题。”

他还没傻到现在和老刘闹，有闹的时间，还不如多刷几题。

原以为事情就过去了，两天后数学课堂测验，陈荏又犯了个小错误，他忘了写姓名学号。

老刘走了，陈荏继续伏案题，一秒钟都不耽误。

“送了五十斤新米。”郁明嗫喏，“我妈也是听人家说的……说不给班主任送礼，他就不照顾你，还给小鞋穿。”

陈荏说：“你别我，你的作业。”

郁明给他盖被，坐在床沿说：“你还记得我上回被罚站吗？我妈后来也去找老刘了……”

“他个几！”

他表示为了树立典型，防止同学们在更重要的考试中犯一样错误，罚陈荏站着上晚自习，好好反省，为期一周。

林雁行托腮说：“你现在的学习度和三生差不多了，清华这么压迫你，你一儿也不反抗？”

这个错误是人都会犯，甚至每次考试都有人犯，在别的老师那儿多一句批评，在老刘这儿又被抓住大文章。

陈

来。

他发现陈荏有个极大的优——专注，即使面对数学题此等无聊之，也能到心无旁骛。

陈荏疲累地微眯：“你妈就是个摆早摊的，你爸又有病，一年到也攒不下几个钱，去找他嘛？”

然后他才突然回到现实，扔下笔合上书斜倚在黑板上，要么望窗外，要么剥手指。

放整个十一中，找不第二个会罚学生站一礼拜的老师，莫说他们没这份狠心，也舍不得浪费中生的时间。

刘建民来转一圈，训斥他好好站，他不也不声，显得站没站相。

一定是的。

他想老师是不是也察觉了，所以才给陈荏这么多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