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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着抖盯着电钟动，告诉自己等，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等！

饶了他吧。

林雁行一脸暴戾：“陈荏被人了。”

他原本就在找陈荏！

手机还是林雁行送他的那支挪鸭，被他用得越发旧了，但功能齐全，至少还能苟三年。

他刚才在人前始终没有表现来，其实他对更衣室柜有影。

那伙人离开半小时后，他哆嗦着解除了飞行模式，林雁行的短信和未接来电在数秒后相继到达，他已来不及细读，以最大的定力拨通林雁行的电话。

他给陈荏发消息，又打电话，大半个小时都没接通。他知陈荏不会不打招呼就自己走，因此继续等。

因为他上辈遭受校园暴力也被关来过，关了整整一夜，最后是育老师救的。

他哭得好厉害，泪浸了睫，沿着面颊从下滴落，仿佛永无尽。

重生啊……重生是不是意味着他要将上辈所有过往都经历一遍，只是换一方式？

“怎么啦？”张磊磊惊问。

这样的被迫大概会摧毁所有人的自尊吧？

他恐惧这仄的暗格，生怕自己不住膀胱，甚至觉得下一秒就要重蹈覆辙，但他还是要再等等。

林雁行不想和他浪费：“我现在去找他，他被关在更衣室柜里，不清楚哪个更衣室，也不清楚哪个柜！”

他也还不能解除飞行模式。

“我靠！”张磊磊愤怒了，“我上把咱们学校的全喊来找！”

反正育老师救他后直接送了医院，医生护士怎么给他清理的，他已经忘了。

他没别的孩单纯，会把人往坏想，他担心那些人还躲在附近，一旦自己把林雁行喊来，他们就会趁势伏击。他得再等。

第三场比赛打完，观众们

林雁行猛地站起来，差掀翻了一旁的张磊磊！

再等等！

“啊？”张磊磊吓得不轻，“被谁？！”

听张磊磊说下午有三场比赛，一场比赛四十分钟，加上中场休息，队伍换，场地清洁，健表演，怎么也得一个多小时一场球。两钟开打，乐观估计到五半林雁行都不会离开。

“我不知……”他用手背揩拭停不下来的泪，尽量清晰地说，“我被人……关在更衣室柜里了，不知是哪个更衣室，但听他们说……不常用。”

他了手机，屏幕光线映着他雪白的脸，那脸上却是一层细密的汗珠。

“……来找我。”心理折磨让他瑟瑟发抖。

陈荏离开前只说去张磊磊那儿拿茶，结果不多久张磊磊自己把茶送来了，陈荏却无影无踪。

他掏手机看时间，快五了。

他并不怕黑，更衣室柜也不至于密闭到让人无法呼，那一晚最可怕的事是他没上厕所，最后只能排在上。

“什么？”林雁行在那问，“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