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家还没消气，第三或者第四天，郑亦勤他爸趁上课时间跑去宿舍，将郑亦勤的铺盖卷一卷带回家，找宿办理手续，退还钥匙，宣称不住校了。

这下陈荏那宿舍开心了，晚自习后偷偷开啤酒庆祝，要不是顾虑陈荏准备化学竞赛需要休息，至少得喝上半夜。

宿舍里都说还是荏哥厉害，大家努力了几个月也没能把郑亦勤撵去，荏哥一手就成了，陈荏也无语。

当天郑亦勤没上晚自习也没在学校住，第二天放狠话来说要转学。

其实这是个量变转为质变的过程，班主任张老太听人告郑亦勤的状太多次了，原本不胜其烦，郑亦勤那宝贝妈咪再一闹，就把老太太惹了。

“……不用谢。”陈荏说，“掐人不对。”

张老太回应：“要转便转，绝不拦着，要签啥字儿我都签！”

可仅仅开心了一晚上，郑亦勤又申请回来，因为已经二了，他浪费不起每天上下学的时间。

郑亦勤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势偏激的家教育让他形成了极难相的格，可势的家长也避免了他当真被霸凌，没人敢惹他那疯似的妈。

“别他妈看了……”陈荏呜咽。

相继有人开，说的都是郑亦勤，大家真忍了他很久。

“下午睡觉你说梦话了，说我是鱼。”林雁行颇兴趣地问，“我是什么鱼？”

男是女都不清楚，怎么可能去送礼？我不就是上学期评优比郑亦勤嘛！”

满教室善意地哄堂大笑，陈荏恨不得挖个地钻去。

但中生转学哪有那么容易？别说转到和十一中同等档次的重中，就算往偏远一些的普通中转，那也得找关系寻门路。

原本就慌，见林雁行还老偷瞧他，便问：“看什么看？”

于是狠话放了两天，偃旗息鼓。

另外他妈在家砸碗摔杯，骂他爸窝，不跟她在一个屋檐底下住着，骂儿不给她长脸，被一个差生兼贫困生欺负……总之飞狗，不可开，

女班长笑：“那你可以从林雁行背后来了吗？你看起来就像他小媳妇儿似的！”

那家人撒泼可以，门路没有，尤其郑亦勤他妈脾气那么冲，别说同事朋友，连亲戚都不愿意和她往来，门路就更别提了。

“总之，陈荏，谢谢你为我们了一气。”女班长说。

晚自习第三节课他都没从面红心的状态下走来，他这人能扛事儿，但是不能夸，一夸就慌，总觉得自己不上，所以夸还不如骂他两句，他反倒比较稳。

林雁行忽然想起一事儿，问：“为什么我是鱼？”

林雁行那叫一个喜无限啊！

陈荏已经忘了，绝大分的梦在醒来后五分钟内就会被忘记：“鱼？”

陈荏哀肯地看着他，最后双手蒙脸：“别问了，我以后再也不午睡了……”

“小媳妇儿”那几个字已经镶着金边钻到他心里了，他的婚宴邀请名单又多了一位女班长，得再备几瓶90年的Romai，反正他们家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