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

陈荏也脱下破烂的校服扔在一边，他现在上是的，衣服还好脱些，就怕到了医院，血迹将衣料黏在肤上，那势必要再承受一拨撕裂之苦。

T恤衫早透了，但聊胜于无，总比直接被冷雨浇淋好受。

“我知。”陈荏向后捋去发上的，半晴半又丽的睛扫向他，“你讨厌我亲你？”

他那么白，白到一丝伤都藏不住，林雁行痛惜地看着他创里磨来的，艰涩地问：“……还疼不疼？”

“还渗血吗？”陈荏闷着。

他落下灯原本是失误，现在反倒省事儿了，而且那灯上有发声装置，每隔几分钟会响起短促的蜂鸣，在这嘈杂的雨天里仍有一定穿透，以小徐总的机灵会发现的。

他在等林雁行的回答。

林雁行突然低喝：“我烦你！”

陈荏挑眉打量他绷的，垂下睫说：“腹肌不错。”

他很瘦，但不是那病态的、嶙峋骨的瘦，日复一日的长跑让他的肌充满韧，他真是因为消耗太大才胖不起来。

林雁行决定等待十分钟，如果救援还不到，他便上岸找人，现在他不能丢下两个伤患。

林雁行的嗓一下就哑了，没了声音，暂停了呼，只剩心脏在腔里惊天动地地。

他还没傻到家，所以语无次：“你是说……说……我……你知你在说啥吗？”

灯光闪动才能提示他们所在，否则当光线在上空漫反后，救援者可能会以为那是远的天光——大城市周围从来没有真正的黑夜。

“我……我不知！”林雁行心如麻，“为什么？”

林雁行将手电竖着放置在一块岩石上，周围堆砌鹅卵石固定，让雪亮的灯笔直向上，并且调至频闪。

陈荏浅浅一乐：“你还有多少个为什么？为什么我天天等着你来电话？为什么还有三天考了却冒着大雨上山来找你？为什么一看见你就从河岸上下来？为什么搂着你亲……你傻吗，林雁行？”

陈荏不明白。

想了想又改：“不喊也没事，我的灯掉在岸上了，小徐总看见会过来的。”

“你老他妈撒谎！”林雁行的声音里有懊丧和自责，“有什么疼不能跟我说？！”

陈荏用手为方明明挡雨，林雁行站在他后，赤果上，将T恤一侧在上，另一侧撑开，遮住下的两人。

陈荏抱着膝盖蹲在方明明脸侧，他和林雁行商量过了，决定一寸都不挪动伤者，这是最保险的法，如果运气好，方明明在溪涨到脖之前就能获救。

林雁行“咔咔”地磨了两声牙，突然想到刚才那窒息般的吻，一燥重新升上来，问：“你刚才为什么亲我？”

嚷了，上去喊人。”

“……不渗。”

“那就不疼。”陈荏仰看他，长长的睫上挂着雨珠，“这会儿该更担心你妈，我什么事儿没有。”

林雁行低凝视着他的背脊。

陈荏反问：“你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