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清平吝啬地给了他四个字的台阶下，席虎立就地打——虽然这台阶算起来应该是给谈思明的——到最底下，乖乖地爬起来，冲王清平讨好：“您说得对，我的作文才叫写。退一万步讲，苏轼先生就算写，能叫写么？那就是构思妙！”

王清平：“……”

他大手一挥，示意人都坐下：“很有想法——但是答案就是答案。宁可理解过度，也不能把人家文豪平拉到跟你们同一平线上！”

全班同学默契地向他行注目礼。

席虎看着看着，觉得这人人品甚好，越看越顺。

两条稀疏到快要肤的眉一拧，王清平又翻了个白。教学度的担心占了上风，终是没有发作。

就算再野，毋庸置疑，他也是颗野生校草。

“这只是标准答案。

谈思明架着一副一看就是学术派的镜，低垂目时，睫都要戳框外去。脑门上有几截短短的刘海拂下来，纯黑的发衬得人脸更是雪白，席虎毫不怀疑，就算是跟纯白人合照，谈思明估计也能在一圈人里反光。

经此一役，席虎原本打算课上补个觉，这下神奕奕，有了新目标。

施施然说完。席虎大乐，朝谈思明挤眉。

王清平瞧他越说越起劲，一番歪理，再看班上其他同学皆是忍笑，不禁迁怒：“谈思明，你给他说！”

最后总结陈词：“个人觉得，苏轼先生这大才，下笔如有神助，说他胡随意之作也有理，比起谨慎考究，未必不会更衬他自由豪放之风骨。”

白混的，他警觉地看了年轻男生一，什么都没说。

王清平脸正多云转晴，就听人话风一转。

席虎同学刚才说的，看似差得很远，但我想了想，也许确实是后人理解过度了。不然照这样的严谨规矩，里，为什么光‘江’字有三个、‘人’字也有三个？一首词里是不能重复用字的。”

席虎见他不下，只好接着把话编圆了：“一个人同时有两份独立神人格，看个景能悲喜加……轻则心绪紊，重则说明他还有抑郁。”

王清平当然认为两人说的狗不通，他不声不是被唬住，而是突然看谈思明跟着一起狼狈为，有儿懵。

接下来的整节课里，王清平讲完寒假作业，安排他们自由预习，席虎见他神一直是之前的多云转沙尘暴，再也没晴过……看来这就坡下驴有过了。

剑眉星目、正气凛然，与席虎登全校颜值排名不符的，是他了名的骨里的野。

看到王清平一时被噎到大概还在组织语言，全班差忍不住歌一曲！

一边说一边想，把全篇记得的唯一几句单挑了来，席虎缓缓装：“从‘清风徐来，波不兴’，到‘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再到‘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说得好听，是意识，说得不好听，他不就是看到什么、想到什么，就写了么。”

支起新领的语

谈思明站起来：“是双重结构写的。”

他是没想过谈思明会在课上帮他说话的，一边思索，一边正式打量谈思明——之前的都是他单方面沉溺过去畅想未来，没正看几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