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给傅毅洺拿了一件斗篷披上，又在一旁给他举着伞，陪他一起从一条僻静的山路上往上走。

傅毅洺靠近几步，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可看着女孩安稳的睡颜，又不忍心打扰，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开，给季南使了个后就抬脚在树上一蹬，借力一扒住离得较近的树，一翻轻手轻脚地落到了树上，动作净利落，连树上的积雪都没震下一。

这条山路很偏，距离那株大槐树也有些远，一般人都不会从这里走，所以即便落了脚印也不会被人发现。

傅毅洺一只手撑的累了，便换另一只手，没让半雪飞到女孩上。

季南看着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默默的把树周的脚印都清掉了，让这里看上去像是没人来过一样。

但偏偏唐大小琴棋书画样样通，随便拿一样都当得上“才女”二字。

可这样的称呼对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反倒让人觉得这是个轻佻女，靠着颜才让人记住，无才无德。

这样的女更让人趋之若鹜，若非唐大老爷早有先见之明，早早给她订了亲，还不知有多少王侯将相要为了她争破。

傅毅洺上山后还没走近，远远的就看见那个女孩坐在树上，背对着他，量似乎又长长了一，绛紫的斗篷从树上搭下来，几乎与树为一。

十五岁的女孩少了几分稚气，眉细长，鼻尖微翘，红的嘴像是刚摘的樱桃，薄多，咬一就能溢来，小小的下裹在斗篷领上的白里，竟没觉得那肤比这领差了多少，欺霜赛雪似的让人挪不开睛。

她很喜这棵树，时常会到这里来，一坐就能在树上坐半天，有时还会趴在树上睡一觉。

没有名字，望山槐这个名字是女孩自己给它取的。

过去两年，每年的腊月初八她都会来，后来他得知这天是她父亲的忌日，就猜她今年应该还会过来。

他知她一般都会睡上半个时辰左右，有时还会更长，原打算等她睡醒了就离开，却没想到停下的雪又一片片飘落下来。

这般好颜当真当得起她以前玩笑的那句“沉鱼落雁”了，京城不知多少儿郎私下里暗暗垂涎，还给她冠上了京城第一人之称，更有甚者说她是大周第一人。

她似乎总喜穿一些颜和槐树相近的衣裳，夏枝叶茂盛时就穿绿，秋冬落叶枯萎时就穿，远看不注意的话有时真看不树上有人。

他对树下的季南伸手，接过他递来的伞，坐到离女孩最近的那个树杈上，把伞打开撑在了女孩。

他知女孩今年已经及笄了，婚期就定在来

昨日刚下过一场大雪，未凉山被一片雪白包裹，走在路上时不时会有压在枝的积雪落下来，一不小心就会落到脖里，激的人起来赶抖净。

末了又觉得这样还不够，又解下自己的斗篷，轻轻披在了女孩上。

睡在树上的女孩毫无所觉，上厚厚的斗篷为她阻挡了一分寒意，但这样下去毕竟不是办法，斗篷又不是炉，不一会就会被打。

傅毅洺没有靠近打扰，就站在原地这么远远地看着她，直到她又趴到了树上，许久没有动静，才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