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只有这么几个字，常家却明白了他的意思，眶一酸。

常家一直伺候在旁，见状赶忙走过来低声：“老太爷，您醒了？哪里不舒服？吗？可要喝？”

老太爷这是担心他去了，二夫人会拿大小的婚事文章。

老太爷珠微微转动一圈，四下看了看，中艰难地吐两个字：“芙儿……”

似乎是与他心有灵犀，匆匆赶来的唐芙这时恰好现在他视线内，掀开帘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了来，直接扑在了他床前。

女孩

常家哑声：“程家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程少爷的尸骨尚未找到，人不见得就一定没了，您放心，在没有确切的死讯前，二夫人想来一时半会还不会给大小安排别的婚事。”

如今老夫人不事，二夫人当家，二夫人这个人又惯会钻营，等老太爷一去，大小在她中就只是个可以为二房带来利益的件，哪还会什么血脉亲情，定然会像买卖货一样，把大小待价而沽，才不她嫁过去会过什么样的日呢。

他想要偏看看门外，但无力的却不允许他这样，只能把珠转向门的方向。

大夫们都说老太爷这次已是油尽灯枯，很可能就这么在睡梦中去了，也可能能醒过来，但也撑不了几天，多代几句后事。

应酬逗留，便没有穿官服，换了便装一路沿着官路往回赶。

唐老太爷神稍微清明一些，脑袋动了动，似乎想要，却又没有力气，只能继续：“三老爷……回否？”

这个时候再吃什么药也已经没必要了，不如让老人家平静安稳的离开。

唐老太爷一气没上来厥过去，引得众人一阵忙，赶忙又跑去请大夫，寿安堂的门槛都几乎被踩烂。

“您放心，等三老爷和三夫人一到京城，老就代您转达，让他们帮大小寻一门合适的亲事。”

但凡事都有万一，一向不怎么在青天白日里跑到官路为非作歹的匪盗见他们一行人衣饰虽然普通，但下所骑的却各个膘壮，猜这应该是一支衣锦夜行的队伍，便红着睛冲了来，二话不说提刀便砍。

“还没有，”常家答，“三老爷离京城远，估计还要过几日才到，不过他们既然打算来参加大小的婚礼，想来也就快了。”

十年前唐大老爷病逝时，唐老太爷已经重病过一回，自那之后就每况愈下，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

若说这府上还有谁真的会为大小考虑一二，那也只有外放的三老爷夫妻了。

一时间程家呼天抢地，悲声一片，消息传到唐家时，唐府上下亦是一片震惊。

正月二十三，程家人见婚期将近的少主人还未回家，急的团团转，一个接一个派人去沿途迎接寻找，却等来了程墨一行人路遇山贼，尽数遇难的消息。

纵然跟着程墨的都是行伍之人，但五六人也敌不过这数十名山贼，不一会便死的死伤的伤，成了匪盗手中的羊，任人宰割。

老太爷了几气，总算是稍稍放心的样。

常家以为他是要见大小，忙转让人去请，却又听他说：“婚事……二夫人……”

这次陡然急火攻心，一倒下就没能起来，直到三日后才缓缓睁开了浑浊的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