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桑没想到他居然会用脑袋作武，而刚才那一下，分明是下了死力的。

他倒凉气，竟向后趔趄了两步，抬，看到秦城的额角已破了，冒细细的血珠。

白桑觉得刺极了。

“那你动手吧。”

秦城眯起眸，已经好保护柯七律的打算，拖着锁链的手将她往后藏，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他握着她的手，在了腰后脊椎骨左侧的位置。

白桑眉心蹙，保持着握枪的姿势良久，最后还是收了回去。

他并不多言，只淡声吩咐了句，便就掐断通话。

白桑看不到他们的小动作，握枪的手指缓缓勾起，扣动了扳机。

“秦城，看来你命不该绝。”

他冷目望着秦城，接听电话。

果然，白桑犹豫了，但仅仅几秒过后，他角忽然一勾，淡淡开：“你在赌我不会开枪是吗？那你就错了，秦城，只要我想杀你，随时随地都可以，就跟碾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她一愣，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用力回握住他的手。

就在秦城闭上双，准备迎接死亡的那一刻，预料当中的枪声并未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

“你要带他去哪儿？”

“那就开枪。”他微抿，倾斜将柯七律整个人都挡得严严实实，目光定定地同白桑对视，“我既然来，就好了回不去的准备，但你想清楚，你是不是真的要这结果。”

“秦城，你这么是要付代价的。”

“放心，不会让他死。”白桑冲她招招手，语气揶揄，“不过是替我些事罢了。”

他在赌。

他冷笑看着秦城，前一阵阵眩，捂在脑后的手移开，掌心已经有了斑斑血迹。柯七律脱离了他的掌控，不顾一切地冲向秦城，抱着他，在他后低低饮泣。

“什么

枪对准相拥的两人，这是白桑无数次在脑海里临摹的画面，可当他真的这么了，才发觉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畅快淋漓。

“有。”

闪过一黑影，下一刻，侧便传来撞击的钝痛。

那端，阿辉在飞快说着什么，白桑的脸逐渐沉了下去。

白桑如果真的想杀他，有无数个机会可以到，不至于等到今天，一定还有什么事情在阻止他动手。

她有那么一瞬的愣怔，似乎味到了一丝缥缈虚无的觉，但那是什么，她无从知晓。

柯七律死死攥着秦城的手，用力推开两人，手下不明所以，也知她是被白桑带来的人，不敢轻举妄动，都将询问的目光落在白桑上。

他忽然从外衣的夹层里掏一把巧的白手|枪，这枪柯七律十分熟，正是当初他们在洛疆那条商业街见到过的象牙手|枪，她还记得那时自己说过，这是个好东西，并且很喜，可没曾想居然被他买回来了。

“让沈开现在就过来。”

白桑面无表情，低呵一声，很快就有两名手下从地窖外走来，白桑向两人递了个，他们便走过去打开锁链，一人一边架起了秦城的胳膊。

对于这画面，他再熟悉不过，瞬间将他压抑在血骨里的妒忌，烧成熊熊大火。

那里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只是平整的肌肤罢了，可当他用力压下去时，柯七律明显察觉到肤下方藏有十分微小的尖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