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千雪里已经隐隐有泪，声音也幽咽起来，“我崔千雪，什么事都不会怕，就怕失去你们，血脉至亲。崔陵虽是你的贴暗羽，可也是我们的弟弟，他葬之时，我们却因为局势所迫不能送他最后一程。如今青鸦下落不明，估计也伤得不轻，我们不能找他，不能救他，我一想到他无依无靠、血如注的样，心就疼得很。再一想到这日连个尽都没有，便心如死灰了。”

崔砚反问得崔千雪呆呆地瞪着睛，戛然无语。

“，你知吗，还好青鸦不在这里，如果他在这里，要么就是死了，现的是尸，要么……要么就会被我亲自押官府，弑杀王爷这天大的祸事，总要有个人背黑锅。算起来，跟我们崔氏没有实质亲属关系的青鸦，不就是最佳的人选吗？”

“他怎样，我不用。而青鸦，现在我也不能。下，当务之急是找到霍橘，杀人灭，其次就是应付大理寺的人，他们围着城，我们既不能退，亦不能，闯去正好合了皇帝的心意，他就盼着我们枉法纪。”

“那你们的师叔……能找他的尸吗？他毕竟也是你师父唯一的师弟，若能在这些死人堆里寻他来，必厚葬了才合理。”

知纵然青鸦单枪匹，要他命也易如反掌。”

“我没有卖自己吗？”平常看似温雅实则在上的崔砚在自己训完话后，了孩似的无助与落魄，“大哥早就逾位之心，他掌控朝政与皇族势不两立，全当我不知他与皇帝那些纠缠不清的破事？太后被禁，皇后如同虚设，一无外戚二无宦臣，大哥已经只手遮天，怎么不问问他打算哪天登基！”

“那陆燎自己呢？如果他安然无恙，怎会落下风刀？”崔千雪揪着心。

“小砚，虽说我们不由己，可有些事得有底线。”显然崔千雪有些生气了，她训，“我为什么远嫁鞑靼你不知吗？我就是想要你们消停一！如果家里的人个个都是这个样，那我何苦为了这样一个家族费心尽力、卖自己？！”

“凌空这回不能去，它去了，就等于给官府指路。”

“虽然他的刀在这，但我直觉他没有死。”崔砚把事情前因后果顺了一遍，跟崔千雪讲，“且不论霍橘为何倒戈仇家，杨景璃无非就是为了除去我的左膀右臂，崔陵已死，他就一心想杀青鸦，他也知青鸦一直有陆燎跟着，所以才利用霍橘引青鸦上钩，同时在楼下布下天罗地网，堵截陆燎。我想青鸦即使受伤也不至于严重，有陆燎在，陆燎不会让任何人杀了他。”

崔千雪目光如炬，似有火焰在瞳孔中燃烧，她的嘴里像着冰霜，说话来都呼着寒气，“崔砚！崔墨绝对不是你想得那样，他与皇帝虽有些……有些说不清不明的羁绊，可是他是全心向着自己家的，他背负的东西，比你多多了，在你们还小的时候

崔砚何尝不是万般难受，愤怒、愧疚、无奈，但他怎能后悔，走到这一步，都是他一手计划的，每一结局他都早就预料，包括现在。其实青鸦下落不明，对崔砚来说，反而是最好的消息。

“我担心青鸦受了伤，现在官府正缉拿他。”崔千雪望了望天上，青，浮云遮，她问，“凌空它去找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