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正九：“所犯何事，作何证？如实来。”

单正九顾及崔千雪毕竟是弱女一个，特地叫人搬来柚木雕百鹊的太师椅，请崔氏大小坐着。

崔千雪早就听说过霍橘，在她是乔然的义之前，华山派掌门霍离的独生女，无心接手掌门之位，与乡村野夫无名之辈私奔，在过去也算一桩轰轰烈烈的事情。照理说，应是如卓文君一般憎分明的情女，怎会为自己不共天的仇人事，如果不是被胁迫的话，那崔千雪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霍橘披散发，脸上血痕，囚衣加，着木枷铁锁，一步一拐地拖着伤走到堂中，被押着颅了下去。膝盖碰到冰冷的地面，发刺耳地“咚”地一声，力大得好像跪碎了膝盖。

“崔大小还是先请座。”单正九足礼数，等到崔千雪座后，才正了正神，他只留下讼师执笔记录，遣退了其他辅官与幕僚。

霍橘缓缓地抬起来，“民妇霍橘，渭南华人士，华山前任掌门霍离之女。”

单正九面不改地，回答得不加思索，而且滴不漏，“有的人为官只为财，有的人为官只为权，有的人为官唯恐负了皇恩浩，还有的人为官铁面无私只求天下安定，而在下为官，只为不负寒窗苦读的一才学。”

公堂两侧，各立三班持衙役，一声“威武”喝得震耳聋。

惊堂木拍下——“带证犯！”

旁人不知崔千雪，但小狼怎会不知，她家大小走南闯北，在外面永远不会弱的一面。这不，崔千雪淡定从容地站在太师椅边上，仪态得地问单正九，这次对薄，究竟是公堂还是“私堂”。

单正九：“大小请讲，本官洗耳恭听。”

“单大人的意思，我听懂了。我也知，齐王之死，不是小案，不可能以钱化解。纵然我赔上整个家族的财产，单大人你也不敢收。不过我必须再三跟单大人说明，齐王之死，与我的家族，断然不存半分关系。我之所以想摆平此事，不过是因为青鸦这个人，是我家二公的同门师兄，绝不代表这是崔氏纵下发生的命案。单大人青天，心如明镜，望明察秋毫。”

“单大人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到了聊城就火急火燎地升堂听审，传闻单大人刚正不阿，国之栋梁，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名副其实。但有几句话，我不得不说在前，免得到时候，大家都难堪。”崔千雪徐徐来，那觉跟诗作对似的，丝毫没有怯弱。

“俗话说，千里为官只为财。单大人既然坐到大理寺卿这个位置，想必小钱薄财已经不放在里，千雪自小经营家族生意，钱粮税收一概不落，自然也是知其中玄机的。就是不知单大人，是如何打算的呢？”崔千雪淡淡地匀了一抹月影映似的浅笑，的不可方，“只有把此事摆上台面讲，这把名贵的椅我才坐得住。”

“所犯何事？呵！”霍橘凄凉一笑，又垂下去，“齐王杀害死我父亲，我胳膊拧不过大，只能回华山避世

既没调依附皇权，也没表示投靠士族。单正九这番话，虽然不是好消息，但显然也不糟糕。崔千雪心里有了一份底，只要不是彻底与士族决裂的官，就都好办。

单正九：“何家女，报上名来。”

肃静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