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车外的反应，提上车窗，姿态放松地倚到座椅靠背上，对前排的司机说：“陈哥，走着。”

他不发话，司机便不能自作主张地把车开走。

“思喆哥，我们走吧？”宋清言以为他在神，声提醒。

有记者没听到他说话，还在锲而不舍地声提问题：“梁先生，您对黄千石毒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梁思喆没理这个问题，也不有没有人在听，声音不也不低，自顾自地说：“我为什么要考虑接这个补拍的邀约啊……因为这片跟我的一个故人有关，他对我有恩，所以我在考虑报恩。”

“别的不矜持倒也没关系，”宋清言低声地嘀咕，把音量维持在一个恰好的分贝——若是判断梁思喆脸上一丝不快地神，她随时能够悬崖勒当没说过，“但是这次……真的不好，您都不知网上怎么说呢，说这是替补位，捡剩儿，可难听了。”

“看看再说

梁思喆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见我矜持过？”

后排的宋清言却没那么冷静，车窗一关上，她立刻扒着车座探过问：“思喆哥，什么报恩啊？这片跟曹修远导演有关？”

“也有关，也无关。”梁思喆最擅长卖关。

司机跟着坐了上来，系安全带，松手刹，打着火，动作很利索，然后例行公事地问梁思喆：“梁先生，现在发？”

宋清言神忧愁：“不上条还好说呢，这一上条，云初准得炸了……思喆哥，你真打算接这片啊？”

宋清言从另一侧上车，坐到最后一排。

“等等。”梁思喆忽然开，然后伸手压下车窗的钮，车窗随即落下来，他趴在窗沿上看着车外的人，“刚刚还有个问题没回答是不是？”

梁思喆正转脸看向车窗外，透过车玻璃上的黑遮光，他看见不远的天际上，挂着一月亮，很亮也很圆。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正好是月中，十六日。

梁思喆没听清后面几个字，闭着睛问：“一都不什么？”

“矜持，您一都不矜持！”宋清言大着胆说。

喆安然无恙地矮坐车里。车门一关，记者们被拦在了外面，此起彼伏的问题隔着厚重的车门模糊地透来。

车外的记者还不肯罢休，有人凑上来试图打开车门，从车内看去，像在看一场黑白默片的老电影。背景是路灯的昏暗调，每个人都神焦急，嘴不停开合，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我是越来越听不懂您说话了……完了，我觉得云初明天又该生气了。”宋清言下抵在前排车座上，声音透着一丝绝望，“她本来就不让您接这片，您倒好，先把消息抖落给娱记了，还主动爆料，一都不……”话音越来越小，不敢说下去了。

“让他们说去呗，”梁思喆睁开，偏了偏看着她，“你信不信，几个小时后我一准儿上条。怎么这表情？我几个月没上条，你应该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