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没回答，曹烨觉得自己的脚踝被一只手握住了，那手指有些凉，牵引着他的左脚碰了碰旁边的钢板，梁思喆的声音从下面传上来：“这儿，往下踩。”

梁思喆把窗关上，吉他卸下来放到一边，随问：“那你上去的时候怎么不害怕？”

“没什么想法，”曹烨想到那天刚来时看到的那一排门，一儿厚重的油垢——真能吃么？想想就没胃，“你晚上吃了什么？我跟你一样吧。”

老板扯了嗓冲店里大声喊：“笙，一碗面，赶的！”

“上去的时候不用朝下看啊！下来的时候老是得低，每次一低就觉得要掉下去……”曹烨贴墙坐着，一只手揪着领来回扇着风，抬看梁思喆，“哎对了，我刚刚是不是踢到你的了？”

“那就这个吧。”曹烨跟老板说。

“没，我正好低，你踢到吉他了。”

下楼的时候有留着大波浪卷发化着妆的女人跟梁思喆打招呼：“帅哥今天领朋友过来啊？”

凌晨零，小巷里大分店面都已经收了摊，还有零星几家店在熬夜等生意。老杜面馆的老板四十几岁，腆着啤酒肚坐在巷边上，下面铺着旧报纸，上放着一台收音机，正哼哼呀呀地跟着唱戏，手上慢悠悠地摇着附近男科医院发的塑料扇。

“行。”曹烨说。

“哦……那就好，吓我一。”后半句没说——这要是踢脸上可了不得。

曹烨扫了一菜单，抬看梁思喆：“你晚上了什么？”

曹烨心里顿时有底了，脚跟落下来踩住了：“那我继续下了啊。”

梁思喆退回窗沿，窗没关，他直接回屋里，两脚落地后，扒着窗框探朝上看：“下吧，我屋了。”

梁思喆朝那人笑了笑：“嗯。”

“就你想的那样。”梁思喆没多说，“想吃什么？”

到了一楼，曹烨凑上来走到梁思喆旁边，压低了声音：“这里到底是什么的？只是唱歌？”

“面。”

面很快端上来，曹烨用筷挑了面，端量了两，

“踩不着啊？”

“哎我！”曹烨觉得自己踢到了，顿时一慌，“我刚是不是踢到你了？”

见两个少年走过来，老板情地朝他们咧嘴一笑，手朝后一指：“这么晚来吃饭啊？随便坐。”然后起拿了菜单递给他们，“看看什么？”

“面，不知还开着没，”梁思喆迈门坎，朝面馆的方向看去，抬了抬下，“那家，吃么？”

“等等。”梁思喆抓着窗沿，背过去，伸长踩到三楼靠下的一块钢板，手刚扶上排，曹烨一条挥了过来。

两分钟后曹烨也跟着屋里，一来就顺着墙蹲下了，心有余悸地叹：“我天，我都了，了一汗……”

一前一后下楼，梁思喆走在前面带路，曹烨有些好奇地跟在后面东张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