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叔，”梁思喆微躬着，两只手握到一起，抵到嘴边叹了气，有些艰难地开，“曹老师名要我演《望川之

退维谷，不知该怎样的选择才是对的。

天平两端，一端是一手提自己走到如今位置的恩师，一端是当年把机会让给自己的好友，到底那一端更重一些？

“你是说曹烨有可能不是曹导亲生的？”郑寅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摇了摇，“那倒不会，他这个人，天生对人情关系淡薄，又不喜小孩，如果没有这层亲缘关系在，他对曹烨理都不会理。那一千万的事你也听说了，开始的时候他怎么也不答应给章明涵，后来章明涵把录音和照片发到了曹烨那里，我把这事儿说给他听，劝了没几句他就让我拿一千万私下和解了。说到底他还是在乎小烨的境，不然以他的个，不会这么轻易忍下这气……你知他一开始跟我提的解决方案是什么，他说索公布他跟章明涵六年前的床伴关系，让章明涵偷不成反蚀把米，”郑寅低轻笑一声，“这才是他的事风格。”

选了曹烨便是忘恩负义，选了曹修远便是背信弃义，所以到底该怎么选？

所有人，黎悠、曹修远、郑寅，包括剧组的那些工作人员，以及曹烨边的朋友，他们可能或多或少地都知一分真相，可是他们都一致选择了缄不言。

郑寅说完，两人沉默了几分钟。梁思喆又问：“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除了您和章明涵，曹老师还有没有其他的……？”

站在曹烨的角度，他完全能理解他为什么不想原谅曹修远，也不希望自己同他合作帮他翻。

他想到电梯里蜷缩成一团的曹烨，少年无所适从地面对着残缺的真相，还有从神坛跌落的父亲形象——他该怎么找曹烨说清楚，才能让他接受曹修远就是这样一个一面是天才，另一面却并不光彩甚至是有些暗的人？

他们有意无意地、一砖一瓦地，给曹烨搭建了一座好而虚幻的城堡，让少年无忧无虑地在其中生活了十几年，可现在章明涵忽然从下面走了一块砖，于是这座地基不稳的城堡好似雪崩一般轰然倒塌。

“嗯。”梁思喆应了一声。

他的确要跟曹烨说清楚，可如今得知了事情的大半真相，他也觉得有些棘手。

小烨是孩，长大了以后自然会懂，他那个人你也知，自己的事情从来不允许旁人手，说多了就会发火，没人能劝得动他。”

“有。”郑寅说，“我不瞒你，圈内大多数传闻都是真的。思喆，事情我都跟你说清楚了，你要跟小烨挑明我不反对，事实上，我也觉得应该有个人跟他说清楚。”

“我懂，您有您的难，”梁思喆沉默片刻，“我知不该问这个，但如果曹老师的取向是男的话，那曹烨会不会……”他说到一半，自己也觉得有些荒谬，没再继续说下去。

“章明涵一直跟媒说猥亵，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害者的形象，就是想通过这件事博取同情，真要公布了床伴关系，他本就不会有退路。他拿曹烨中间的筹码，这一步还真是走对了。”

“所以章明涵跟曹老师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