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听到的，”曹烨说，“她那时生病了，我在病房外听到她跟别人打电话。”

曹烨觉得他握得很用力，几乎让他手指的骨骼挤得有些疼，但他没挣开，由着梁思喆这样握着自己。

N-第十章-4

“几了？”曹烨的嗓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怎么起这么早？”

“光线这么差都能看我醒了。”

“晚安，梁思喆。”他模糊地低声说。

夜很黑，他们看不见彼此，只能受到彼此的鼻息，梁思喆摸索着去寻找曹烨的嘴。然后他停了下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像是只有毫厘，呼扑在彼此的鼻尖上，有些。

次日早上曹烨睁开，梁思喆正站在床边换衣服，他拽着领把上那件宽松的T恤脱下来，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咖卫衣，转过正要换上时，看了一曹烨说：“醒了？”

分开后他们面对着面，离得很近地息了一会儿。

曹烨很快陷了睡眠。

“曹烨。”

，然后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

临睡前他觉梁思喆又抬手摸了摸他的发，但他已经困得没力气去阻止梁思喆了。

梁思喆“嗯？”了一声。

“嗯，”曹烨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会儿事情太多，我整个人状态都不对，很消极，也很极端。她去世以后，我过了很长时间恢复情绪，才觉得当时应该好好问问她，把当年的事情问清楚，她应该也有她的难吧。”

曹烨凑近了，主动吻上了梁思喆。

梁思喆抬手抱住他，距离太近，曹烨的因为不适应而僵了片刻，但他很快放松下来，额低下来，抵到梁思喆的肩膀上。

梁思喆笑了笑：“你一早上没动姿势，刚刚动了一下。”

曹烨窸窸窣窣地转过，跟他面对面躺着。

梁思喆握了很久才松开，曹烨的手动了动，摸索梁思喆的手指，那是梁思喆的左手，他记得他的左手受过伤。

像是跟十年前的夜晚一样，睡在旁边的少年呼声渐趋缓慢，梁思喆隔着夜看了他一会儿，渐渐地困意袭上来，他握着曹烨的手指，也阖上了。

屋里光线很暗，窗帘只拉开了里层的一小半，曹烨一双睛还没完全睁开，自己都说不清是困着还是醒着，他侧躺在床上，声音闷了一半在枕里：“你神也太好了吧……”

“这还早啊，”梁思喆

“你刚刚说，你妈妈曾经说她后悔生下你，是怎么回事？”梁思喆低声问。

他们拥抱了不知多久，梁思喆低下，凑过去吻曹烨。

“我想你妈妈应该不是那个意思。”

“嗯。”

这吻停留得时间长了些。

梁思喆转了个，侧过对着曹烨：“曹烨，你转过来。”

“晚安。”梁思喆说。

视不清的夜放大了碰的受，嘴间柔的碰和纠缠的鼻息都显得无比清晰。

窗外的雨声抚平了躁动的神经末梢，边传来梁思喆的温，这一天过得太折腾，曹烨很快泛上一阵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