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只能看见前一方蚕丝锦被上的纹，一圈一环，绵延无际。

“孤惦着你，一醒就跑来见你。”

她觉得，好像只有一味的推开他，自己才能的过气。

这一细小的动作都落在顾琅景里。

“知错就好。”顾琅景见她总算打起神，肯和自己说话了，笑着了她的发，“乖，孤喂你喝药。”

她皱着眉，一脸不愿，“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摸我的，娘亲说，总摸会长

*

她其实想问问他好些没，可不知为何。

顾眠芊瞪着睛，理所应当，“我自己的殿，不能回去吗？”

明琬咬，有些内疚，她轻声歉，“对不起，都是我——”

明琬垂眸，心中一片复杂。

一个人能竭尽全力把命都搭上。她就是再愚钝，也知这意味着什么。

“没有。”明琬小声回。

顾眠芊见状，伸手拎起裙角，也跟了上去。

顾琅景穿着墨的长衫，襟半开，手提着一致小药壶，就靠在门边，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明琬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腕，可手尖刚碰到他泛凉的肌肤，就觉不妥，一瞬缩了回来。

只是她想到家里的光景，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她上，令她不知所措，透不过气。

伸修长的指敲了下她光洁的额，“胡说什么，那是你未来嫂。”

不一会儿，后传来怯怯的声音，有一犹豫，“你的伤还疼吗？”

他是大越的太，未来的储君，生来命就比寻常人都贵了些。

顾琅景没轻没重的将药盒放到一旁，坐在她跟前，声音低哑，“琬琬，你就这么不愿见孤？”

未央内，灯火如昼，映衬的月都黯淡了许多。

她偏过，视线落在门，瞥见到来人时眸骤然一缩，声音也不似方才利落，“你……”

……办啥正事啊？

冷风顺着大敞四开的门迎面袭来，明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她不知怎么面对他，缩了缩，忍着没开。

等了半晌，除却风声，竟也没见回应。

如此心神恍惚，拎着药盒的手一颤，险些没拿稳。

“那你怎么不问问我。”

顾琅景毫不客气板着她，给她转了一圈，“找兰绍玩去，哥哥我要办正事。”

“不能。”

“你跟着什么？”顾琅景诧异。

刚才一路了风，顾琅景说完咳了一声。他立刻转过，以手掩面，生怕冲到明琬。

可为了救自己，差就没命了。

顾琅景来时兴致颇，可才一打照面，小姑娘就低下不看自己，明显摆着疏离的姿态，就知她又不兴了。

明琬被安置在偏殿的客房里，靠着床后的枕上休息。脸泛白，膝前盖着一床蚕丝薄被。

得了回答，顾琅景角勾起，转回，理所当然，“疼，疼死了。”

门外突然传来响动，她以为是药煎好了，轻声问，“是书画吗？”

他扬眉，抬脚了屋，反手把门关上，屋内顿时恢复安静。

随后信步朝西边走去。

顾眠芊悻悻的看着他霸占自己的殿，无可奈何。

只要回想起下午的生死攸关，就隐隐后怕。

莫名的，她想躲着顾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