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季时禹背靠着船沿，视线落在右前方，也不知在看什么。

微有些张。

“你先听我说。”池怀音的脸越涨越红，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知你喜钟笙的时候，我很难过，但是现在钟笙结婚了，我不想再错过了。其实，我今天是为了你来的。”

她还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能说什么，一张嘴就有要咬到的觉。

那一年，森城的冬天遭遇了几十年难遇的寒，冬天平均16度的森城，12月开始，温度就跌破了10度。

“不！用！”

他见池怀音不说话，轻叹了一气：“我是男人，我来吧。”

池怀音也觉得自己胆太大了一些，但是下这情形，真的很容易让人冲动。

他站在船上，看了她一，没什么表情，突然抓起她的手，两个人其实都有些愣了。

池怀音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了一句：“那你呢？”

仿佛那选择，是一本能，让她的心骤然加快。

如果季时禹都是要重新开始，为什么不可以是她？

风缓缓拂面，动平静的湖面带起一丝丝波澜。

……

……

“池怀音？”

钟笙结婚了，她不愿意再等另一个钟笙。

仿佛鼓起了毕生的勇气，池怀音攥了自己的手心，彻底抛去了从小到大，老师和家长教育的“矜持”，了一气。

“季时禹？”

“我？”季时禹微微扯动嘴角：“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

1991年夏天的尾，池怀音人生第一次暗恋以告白失败告终，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每天还是要忙碌地实验、写报告。

“熔盐电解铝新型惰极”的课题实验研究终于基本完成，论文在曹教授的指导之下已经成稿，之后就是等待上刊了。

船行至湖心，周围也没什么船只了，季时禹放下船桨，两人开始静静欣赏风景。

池怀音半低着，许久都没有听到季时禹的回应。

仿佛一桶冷，嗖嗖就从池怀音的骤然泼下，她甚至都不知能说什么了。

“你看我合适吗？”

和季时禹朝夕相的日终于过去，这期间她

只见他似笑非笑，淡淡反问：“谁会泡院长的女儿？疯了吗？”

“你怎么会来？”季时禹的视线懒散地瞟过来，淡淡看了她一。

手上攥着裙，带着一丝汗意，脑中还在回味他抓起她手的那一刻。

“照一般的发展，发生了这事，我们两个是不是应该有一个湖？”

虽然四周碧波漾，绿树环绕，但是池怀音心不在此，角余光一直暗暗瞥向对面的人。

中秋过后，冬天总是来得很快。

季时禹冷不防一句没没脑的话，瞬间把两个人之间那低气压带歪了。

船行之湖心，除了里的鱼，周围没有任何活着的动可以来打扰。

仿佛在鼓舞着她，说吧，这么好的机会，不要再等了。

其实她抬起手的时候，是好了他不会选她的准备，因为另外两个舞蹈专业的姑娘，活泼开朗，人也主动，都比她更引男生的注意。

“季时禹，我喜你。”

池怀音像等待宣判的犯人，等得有些心焦，半晌，才怯生生抬起。

话题到这里，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