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这个理的时候还很小，他长大以后费了远超于明白这个理的时间去修复当年留下的不安。但直到现在，他依旧缺乏安全，这就是为什么他睡眠清浅的缘故。

酒过三巡，桌上的酒已经从清酒换成了烧酒。寇学林不停地拉着柯顾的手，让他把苏漾叫过来，柯顾看着自己被扣住的双手，无奈，心说您老人家醉成这样了，见谁不是见呢？而且双手都被扣住了，除非苏漾跟自己有心电应，不然怎么可能会过来？

柯顾眨眨，又给他倒了一杯酒，虚心请教：“老师说得是谁？说来让学生引以为戒。”

“小师弟心很好。”虽然毒，可心地好，这是柯顾知的。

“你能这么觉得那很好。”寇学林给自己剥了一颗豆，“别像有些人一样，天天觉得郁郁不得志，自怨自艾的，没劲。”

寇学林频频：“这么说，还是国外学术环境更好一些。”

柯顾登时愣住了,浑一凛，他跟小师弟的事，他们老师不应该知的才对。可再仔细打量寇学林的表情,看着寇学林笑眯眯的模样,柯顾一时间又拿不准了，也许……老师并没有别的意思？仅仅只是字面的意思？他回来了,师兄弟俩相互扶持？

寇学林又喝了一清酒，颧骨开始泛红了，碎碎念：“你不明白，这个世界容得下聪明人，但是容不下聪明的好人。”

一边走寇学林还念叨着让苏漾一起过来陪他：“你都不知，上次那小喝酒，直接在我家喝醉了，抱着你师母给他盖的小毯哭。”

揣着满心的忐忑的成团的心思,柯顾跟着寇学林了小酒馆,替老师斟上一杯清酒，上两个小，边吃边念叨了从前的一些往事。话夹打开了，柯顾也跟寇学林说说了在国外的事。

“诶。”寇学林摆摆手，夹了一筷裹满了芥末的章鱼，放中随后双挤了泪，“不一样不一样，聪明是聪明，明是明。一个是这里……”寇学林指了指脑，随后指了指心脏，“一个是这里。”

柯顾和苏漾学生时代常陪寇学林去的一家店,当然他们偶尔自己也会去约会。

柯顾没说话，他当然明白，可他却不愿意明白，更不希望苏漾明白。

就在这个时候，柯顾听见了外面有熟悉的声音—

柯顾心中一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小师弟是受了什么委屈吗？还没发问，就听寇学林叹了一气：“一边喊着你的名字，不过你现在回来了,我看你们还在一块，在一起就好，就好啊。”

“各有优劣吧。”柯顾笑笑，“虽然国外犯罪心理学更成熟，更被重视，恰恰说明国内的犯罪心理学发展是有空间的。”就像商人一样，大家都的生意利就很微薄了，但如果没有人，一旦你了那就是赚得盆满钵满。学术也是如此，寇学林觉得国外犯罪心理学成熟，而柯顾恰恰觉得正是国内的不成熟，才让他们得以大施拳脚。而且比起装修化，柯顾更喜建造大楼的觉。

“我以为老师等着我问呢。”柯顾不过是开个玩笑，不过还是要替自家小师弟辩解一二，“不过，小师弟也很聪明的。”

寇学林一拍桌，大笑：“你这小可比你师弟多了，八卦都明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