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第一晚的时候，苏漾说他自来熟，他没有说的是，他在国外的公寓跟苏漾家里的布置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所有的一切都跟他们那天雨夜说的一样，只不过房里少了一个人。再到后来，柯顾把那公寓买了下来。

就在他在看他目前看到的最满意的房的时候,柯顾接到了苏漾的电话，电话接通的第一句话便是——“师兄,我可能没有办法去找你了。”

但当他现在警局的会议上时，当他的目光对上苏漾时，柯顾便知自己没有办法离开了。如果苏漾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柯顾保证不打扰他，可苏漾的表情在柯顾里满是破绽，每一个微表情都将他的心思卖得淋漓尽致。

柯顾冷笑,对方这么轻贱自己的情吗，自己的情就这么不值钱吗？他至今都记得他的回答，他说——“那我们分手吧。”

再后来的后来，他可以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得非常优渥的时候，他却还是租下了那公寓。虽然以那时候他的收，他可以住更好的房更好的地段。他把那公寓照他最早的设想布置了起来，照苏漾曾经跟他说过的所有的他自己的喜好。

但他挂了电话后，怔愣地看着落地窗很久，直到旁边的中介导购人员用英文问他“怎么了”的时候，他看着华灯初上玻璃外的夜，看着玻璃中倒映着的自己，柯顾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红了圈。说不后悔是假的，他后来不止一次后悔那时候不懂得珍惜。

当时这么轻易地说分手两个字,一是愤怒,二是心寒。柯顾不明白明明两个人规划得好好的蓝图,苏漾为什么就突然擅自缺席了？为什么？

早在柯顾决定留在警局的时候，他就没打算放开苏漾的手。所以坑蒙拐骗也好，取豪夺也罢，他都不会再让苏漾逃下去。

柯顾不知过了多久，他只听见耳边传来了两句话——

“如果师兄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接受异国。如果师兄不想异国的话……师兄再找其他人我也不介意，我不会妨碍师兄找寻幸福的。”

幸福？

因为那里没有他心心念念的小师弟，只有遗憾。

“国内也好的。”苏漾缓慢，“我觉得我可能更适合国内的生活。”

也许苏漾一直认为当年的问题没有解决，他们之间就永远没有办法走下去，但那不是柯顾的想法，他的追问他的纠结，一切不过是为了加

但那个时候偏偏就这样扛过来了，再之后他想联系苏漾却发现对方手机停机了。

“那我们要异国吗？”柯顾声音也哑了。

柯顾这一次回国其实并没有抱什么想法，他只是想看一苏漾，看看他过得怎么样，当然他也想知当年分手到底是为了什么？午夜梦回时现的越来越频繁的面容，让他难以继续糊涂下去。

柯顾一愣，手也有些凉了：“为什么？”

也许就连苏漾自己都不知，他看向柯顾的那一瞬间，底凭着本能红了半分。虽然在旁人看来，那是同行相见分外红，但是柯顾却不会误会。所以他留了下来，哪怕他的导师用重金加绿卡诱惑他回去，他都不愿意离开。

便了。而且他也申请到了下学期的奖学金，同时导师也给他一定的报酬,收完全支撑得起他们的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