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芳哑着嗓说：“赵先生，我家甜甜，这是被人打了，麻烦您帮孩瞧瞧，看看有没有伤动骨的？”

卫生室就在家厂门那边，赵先生就是卫生室那边有名的赤脚医生，如今也四十多岁的人了，他原本不过是乡下的一个采药的，帮人看小病还凑活，别的也没什么大能耐，后来遇上了特殊年代，不少城里的那些能人都被下放了，赵先生的医术就是跟着一个下放的京城来的一个医生学的，谁也不知他医术到底怎么样，但是，十里八乡里面，有什么病，绝大多数都难不倒赵先生，因此大家也习惯到卫生室这边找他。

赵先生听了，也不继续跟肖芳林嫂她们打招呼了，直接看向了甜甜，见甜甜还在哭，也不急躁，轻声安着甜甜：“你叫甜甜啊，名字真好听，上哪儿疼，告诉伯伯好不好？”一边说着，一边照肖芳的指，揭开了甜甜的衣襟，然后便是皱起了眉：“真是造孽，对这么大孩，也下这么重的手！”

肖芳抱着满脸凄惨的甜甜，几乎要放声大哭。

甜甜脸上还着掌印，却噎着指了指肚胳膊还有两条，肖芳倒了一凉气，揭开甜甜上已经脏兮兮的小衬衫，一看，甜甜上满是一条条红发青的痕迹，有的地方甚至破了，看着格外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