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纪，是该发的了。」白夫人就拍了拍阿的肩膀，很慈地，「娘替你拿了发的药方，今晚儿熬给你喝。」儿一年才归来一次，白夫人心裡盘算，就希望尽快定下那好事，儿征时，阿养胎把孩生下，下年归来，就能抱个白胖儿。

白家四位儿女，三女白孃未嫁、四震江还小，两位大儿却是少年从军去，不但打过沙俄，如今的手下，少说有数百来人，阿眨著，就见两匹儿风风光光在大路走，两个大的影就在儿上，受著乡里的呼、问候。

过了这迎接的排场，白家人才到屋裡，真正地团聚，白夫人就把阿招过来，对两儿了介绍——「这是阿，我与你们提过的。」

在旁看著的白孃，表情变得冷，她并没想到大娘已经等不及了，然而自己……却还没有独立的本事。

他是读过书的，因为知礼义廉耻，就比一般山裡人要蓄拘谨。

白孃的亲娘早死，听的大娘要把阿许给大哥、二哥，那脸登时就黑了，她那目狠狠的瞪了阿，仿彿是恨他不会反抗、就顺从的任人编排命运。

他心裡有些忐忑不安，想到这了不起的二人裡，其中一人就要成为自己的丈夫了。

白镇军和白经国的目光，同时便都聚在了阿上，白镇军先是蹙起了眉，问：「多大了？」

守著一个秘密，所以，她没办法。

「镇军、经国，你们可回来了﹗」白夫人看著儿从上下来，便就笑著上前，迎著邻里羡慕的目光，「唉啊，你们都瘦了……当兵的，就是这个不好。」

「发了吗？」白经国脸带笑意地问。

白镇军和白经国只差一岁，又是同样的成才，白老爷便开明地让两兄弟打商量，谁要先为白家开枝散叶，谁就先讨阿，白夫人心下当然希望是镇军先行的，然而阿又不是多矜贵的对象，即使大儿要了，将来，还是要他另外讨个门当

白经国只比大哥少一岁，相比起来，他倒是较贴合自年纪的，下了，就笑著对爹娘说，「新年快乐啊﹗又一年不见了。」

严酷的冬天过去，天便又来了，白家人的节闹，因为当兵的大少爷、二少爷终于归来了，白夫人说，要让阿见见他们，正好能定了，往后他要成为谁的媳妇儿。

大少爷、二少爷归来当日，村外十里响起了锣鼓鞭炮，白夫人、白老爷都乐呵呵的，赏了阿一个大红包。

「……大少爷，俺今年十七了。」阿就抿了抿，小心翼翼的回答对方的问题。

如今战事频繁，当兵的只有过年时，才能回乡省亲，若是正逢战事，甚至有好几年回不到家的，白家两老只要看到儿都过的好，也就心满意足了。

阿和三小的情却是最好的，他们每日就在那菜地裡偷偷的亲嘴儿，然而也是仅止如此，三小不止一次，说要阿等他，却是忘了阿的婚，是白夫人的主。

阿张了张嘴，就垂下，摇了摇，这当著众人面前，问这样私密的问题，只让他到羞愧。

「没瘦。」白镇军翻下，虽是二十多岁的男儿，可脸上已是不苟言笑，很有长官的风范，「娘，新年快乐。」

阿看了看得惊人的三小，却是言又止的难过，因为他知自己不是完全的男儿，这发后，是要怀胎的，他跟三小……注定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