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行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有无地自容，只好说：“我去个洗手间。”

原来他拎的是外卖。

付行云有些张地走去，不大的两居室，绿的老式地砖，墙刷成浅灰，家里有久不通风的气味。闻逝川把空调打开，将布艺沙发上堆着的几件衣服抓起来，往房间里一扔，坐下来，开始吃东西。

这比想象中要难堪许多，求任何一个人都比求闻逝川要容易得多得多。

付行云匆匆离开，觉得这间狭小的房有奇妙

闻逝川睁开。

闻逝川走得不快，付行云一下就追上了他，叫住他：“闻逝川——”

付行云跟在他后上了楼，老式的居民楼，没有电梯，只能拾级而上。即使是大白天，楼里也有昏暗，斑驳的墙上贴满了小广告。他们默默无言，一路上到了五楼，闻逝川掏钥匙来开了门。

“不用了。”

闻逝川低扒了两又停住，好像才发现付行云站这儿似的，整个人都有恍惚，他说：“坐。我先吃，拍一个东西，熬了几天了，有饿。”

他顺着闻逝川指的位置，了洗手间。小小的洗手间，收拾得净净，他也没真想上，就靠在门后，静静地呆了一会儿，摁了冲，开龙洗了洗手，去准备告辞了。谁知闻逝川居然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付行云走过去看他，茶几上的外卖盒都还没盖上，他窝在沙发里，闭着，下面的黑圈有重，眉微微皱着，可见的疲倦。

付行云吓了一，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伸了去。他连忙收回手，说：“那我先走了。”

“不用换鞋了，随便坐。”

见闻逝川快吃完了，付行云说：“我那天在电话里跟你讲的，那个网综，也邀请了我......我最近的情况，不知你知不知，我缺这个机会的。节目组那边的意思，大概就是，如果你不接，我这边也......”

他回示意了一下他后不远的一栋居民楼，说：“屋里说吧。”

闻逝川嗓音沙哑：“我送你。”

看他的眉他的，以前付行云最喜碰他眉尾的那颗痣，那个地方有他凸起的眉骨，眨的时候，那里的肤会微微颤动，如果付行云去亲他那里的话，他会闭上睛。

付行云在沙发上坐下来，就这么看着闻逝川吃东西。他一走来，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闻逝川的味给裹住了，这个味很难说清楚是什么味，也不是香也不是烟草，每个人上都有独特的味，闻逝川的味既像不动的山又像汹涌的海。

幸好，闻逝川没有奚落他，也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他只是说：“好的，我看看。”

时隔六年，付行云再一次这样静静地端详他。

闻逝川一转就看到了他，俩人在人来人往的路上四目相对，俩人都个长，特别是付行云，还着能遮半张脸的大墨镜，过路的人都要看他们。闻逝川手上拎着个塑料袋，看上去有缺觉，满脸写着困。

说着说着，付行云就有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