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维尔一把扣住了差摸上他的脸的爪，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虚假关切脸一秒崩盘。他揪着以撒的衣领把他从箱上面拽下来，而以撒踉踉跄跄地，还不忘抱怀里的小桶——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泽维尔试着拽了一下，立刻收到恶的一记瞪视和咙里呼噜呼噜的威慑声。

泽维尔在嫉妒这里碰了一鼻灰，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得到。这时，他对以撒的埋怨上升到峰——而毫不知情的魅还在小酒馆里和人划拳，醉生梦死。

区区一个魅，我想找还真找不到吗？他愤愤不平地走在街上，琢磨生活在底层的魅有可能混迹于什么地方，走着走着，步伐慢了下来。

“……哈哈，他妈的。谁会真的被天使逮到啊？都是些胖胖的官老爷，”以撒猛了一杯酒，咧开嘴笑，在肚上比划了一个圆圆的啤酒肚的弧度，“或者傻白甜。”

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逃避问题。

“嘿嘿，”桶下传闷闷的傻笑，“帽帽！”

于是，以撒犹豫了一会儿，把怀里抱着的小桶在了脑袋上。

面对着闭的房门，真情实地无语了。

问题在于——问题在于——这个人怎么看都是两百多年前从他家跑了的魅，垂在侧的桃心尖尾就是铁证。

他沉思良久，用仅存的智商犹豫地试探：“一定要在里面也不是不行。”

泽维尔面前的这个人完全就是浪汉的模样，红发蓄得很长，一缕一缕纠结在一起，垂在肩，面上的胡茬也茸茸的，颧骨和鼻尖都泛着醉酒的红；灰绿的睛里一半是茫然，一半是超级茫然。

旧日的记忆领着他走某条巷，墙上涂鸦和污渍混为一团，房屋垒在一起，门窗闭，只有人走过时窗下面会冒一两双探究的睛。

泽维尔：？

如果现在泽维尔还只是震惊，那么接下来魅愣愣地伸手摸他的脸的动作就直接挑断了他脑袋里名为“理智”的那弦。

“你怎么敢现在我面前？！”

以撒觉得面前的金发青年似曾相识，明明刚走到面前的时候还亲切的，不知为什么突然生起气来了。是不是之前有什么过节呢？

呃，看来不是他想的那关系，那为啥呢？以撒又惆怅地打了个嗝。

泽维尔的脚步越来越慢，他认不自己原来住在什么地方了。想到这一，泽维尔突然到非同寻常的沮丧。

“你还好吗，先生？”泽维尔走过去，闻到了扑鼻的酒味。原来是个醉鬼。

泽维尔简直气笑了。他生气的时候还是得不可方，只是神情恻恻的，吓得面前的恶打了个嗝。

泽维尔在世的时候就生活在敦东区，这里带给他的音用大半个世纪才被打磨净。当双脚踏在他生活过的拥挤街上，明明每一颗灰尘都与数百年前不尽相同，却还是让他久违地到归属为何。

如果看到一个人让你恐慌，那就别看他。

“阿嚏！”泽维尔打了个嚏。

“……”泽维尔的表情更可怕了。

“唔……嗝。”这个人听见声音，很迟钝地抬起来，和泽维尔视线相撞，两人同时愣住了。

忽然，他注意到小巷尽堆叠着的木箱上坐着一个垂丧气的人，怀抱着一只铁桶，只是坐着，无声无息，像一片肮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