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都是血了。”泽维尔无奈地说。

泽维尔笑了一下。这是他针对那些年长的贵妇惯用的笑法，腼腆又迷人，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

“但是你让我觉有害怕。”以撒说。

“痛啊，”以撒呢喃似的说，“很痛，不上气来。亲亲我吧。”

他的手腕，叼着他的手扯下来。

“我不亲你，”泽维尔说，“你甚至都不在乎你自己，嘛要别人垂怜呢？”

一个问题是：如果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伤害他，为什么我不行？

而也就是在这时候，泽维尔看着这样的以撒，心里到非常怜惜的同时，想象到亲手把他的颈骨折断的声音。

“我让你害怕吗？”以撒问。

“我见过一个年轻人。他被送上我的手术台的时候，三分之二的都在外面，有些已经给炸烂了，任何人都知他不可能活下来。他的表情像在尖叫，但因为腹腔破

泽维尔见过的人不是这样的，那些杂的黄、白、红的，没有任何创也会散发烈且怪异的恶臭。开始他觉得没意思，但想到不用特别费劲地清洗房间，又好像还不错。

以撒还没有死，至少没这么快，恶嘛。他的内只有血的咸腥味，一些气腾腾的味，泽维尔说不上来，但他知如果自己被剖开，情况估计也差不多。就好像一个假人，单单有人类特征的什么塑料东西。

泽维尔吻他。

手术刀，手术刀……医用橡胶手。

“我的血。”以撒又一次蹭上来，他的呼又急促又浅，几乎摸不到脉搏。

现在他的心率非常、非常，在恍惚中，这觉好像。

泽维尔摇摇：“1916年，我见过情况比你糟糕得多的人。”那些人可能原本是谁的儿，但当他们现在泽维尔的面前，每一个都好像怪。

泽维尔用刀刃拆开以撒。从咙到下腹，一又长又直的。这不是什么外科手术的手法，甚至不是法医解剖男尸的手法，当他剖开以撒，就好像一个普通人在这件事。

“嗯。”以撒说。

以撒的脸上带有一大量失血的人脸上普遍会呈现的焦虑和困惑，血源源不断地从贯穿伤里涌，蹭在泽维尔上。泽维尔非常白，有着这个时代普遍推崇的病态肤，被大量的血衬得好像浆过的白衬衫。

……

“你能听清楚我说话吗？”泽维尔问，“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你不痛吗？”泽维尔给自己穿上衣服，“可能你得换一副新的了。”

以撒连咙里都有血腥味，不过也可能没有。嗅觉会影响人的判断，当你闻见的时候吃苹果也会觉得像；当泽维尔闻见以撒上的血腥味，他确信自己这一瞬间希望把他变成尸。

以撒默默地看着他，那双失焦的绿睛像刚从里捞来的。如果他是泽维尔周围那些满腹经纶的家伙，那他可能会告诉泽维尔：你把因果关系搞错了。但以撒不是，他只是一个近似的东西，不怎么聪明，何况正于失血两升半甚至更多的状态，何况还用了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