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往一旁看去，看见路边走来一个穿樱红长袖荷衣的一等丫鬟目中怒，急急上前两三步，连忙对岑虞行礼：“虞姑娘，实在是对不住，这婆不懂事，不知您，所以才如此无礼。”说着立刻上前接过岑虞手中的纸袋。

刘婆双一，脸上原本的严厉表情也立刻换上了一张笑脸，只是这生生挤来的笑容里，着三分谄媚，三分哭相和三分惶恐，实在说不上好看。她正要说话，却不妨边上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这婆，居然敢对虞姑娘无礼，谁借你的胆？！”

莲——也就是玉莲，岑虞是识得的，是大舅母任氏边的一等丫鬟，她听了刘婆的哀求，顿了顿脚步，看向岑虞。若是岑虞心里气盛，让她气也好，若是她想个好人，也不缺这个人情。

听她这么说，玉莲知岑虞是要饶过这刘婆了。她微微一笑，心里对这位表姑娘的更了解了一些，的确是心。

可好人，却不该有好命。

那丫鬟连连应答，又转去训刘婆：“本以为你在夫人面前也十分懂事，没想到却一力见都没，姑娘是好心饶了你，但我可不能饶你。这件事我等会去跟许妈妈说，许妈妈怎么置你，你都受着吧！”

心的人呐，都是好人。

她又往岑虞上看了一，这回看的清楚了，她上顿时冒了冷汗。刚才只以为是哪个房里新来的小丫鬟，但看那装束打扮，哪里是什么丫鬟，明明是个姑娘，府上的姑娘她都认得的，她脸生，想必是姑带来的表小……

刘婆听了就是一惊，许妈妈何许人也？她是徐家的丫鬟婆们最怕的人，她掌刑房，刑房是下人们私底下给她所掌的院定的名字，实际上也差不多了，徐家有犯了大错的婆，都送到她手里去，往她手里过一圈，来之后就再也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刘婆松了气，她觉得有些疼，应

上看了一，莫名地让刘婆顿住了脚步。刘婆住了脚才觉得自己的动作似乎是在自己的气势，她心里有些恼怒，想她以前也是夫人面前得力的婆，怎么就被一个小丫给唬住了！

她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连连磕了几个，哀求：“莲，求你饶了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我保证！保证下回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说完了，她又看向岑虞：“姑娘，咱们走吧。”

岑虞看见玉莲的目光，又不动声地看向刘婆，拿帕了鼻，叹了气：“罢了，让她长个记就是了。”

这宅大院的，残了还不如被发卖去，哪怕新东家没有徐家这泼天的富贵，但总算也有个生路。若残了……还不如死了。

她又看向刘婆：“哼，这回虞姑娘心，就饶了你这回，但也不可不罚，就扣你两个月的月例，若再有下回，可有你好看的。”

岑虞也不客气，等她将纸袋接过去，微微了手腕：“不过是两句碍不着耳朵的混话，我倒不会往心里去，但这回冲撞的是我，若换了别人，可不就损了徐家的名声。”